“刚才只是通过暗河途经此地,看这小生有趣才想吓唬吓唬他,并没有什么恶意。”
“花溪镇?”
顾云州一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虽然他没去过花溪镇,但却知道这个地方,距离这里大概二,三十里地。
没想到这个半人半鬼的女人,竟然是从那么远地方过来。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说不定平日里害人无数,既然没有金身祠堂,还不如让我一拳打散,好早早投胎去!”
安月冷冷注视着白衣女人,竟有一种淡淡威严。
说着,她摆开架势,就要一拳轰出。
“别别别!上仙饶命,小女从未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之前是因为受镇上富家子弟欺辱,一时想不开才投河自尽。”
“死后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我只是在地下暗河四处游荡,绝没有半点害人之心。”
白衣女子一副泫然欲泣模样,连连求饶。
“我可以证明她说的话都是真的。”
就在这时,一道温和淳厚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井边三人连忙扭头望去。
发现是一个手拿书卷,身穿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朝这边缓缓走了过来。
“周先生!”
顾云州看清来人后,朝对方拱手道。
这个青衫男子是镇上学塾里的先生,之前他路过几次学塾时,都看到对方在里面之乎者也。
名叫周文的青衫男子回以笑意,缓缓点了点头,随后走到白衣女人面前。
“周先生!”
白衣女人施了一个万福,态度恭敬。
青衫男子轻轻道:“细柳,你且走吧!”
“可是…”
细柳闻言,迟疑地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布衣女子。
最后在男子一个放心的眼神中,才化作一缕白烟,重新飘下了井底。
“谁说让她走得了?”
安月目光盯着青衫男子,冷冷开口道。
虽然是这样说,但刚才白衣女人走的时候,女子也并未阻拦。
周文淡淡一笑道:“姑娘是一个心肠极好的人。”
“在刚才听闻细柳故事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恻隐之心,实属难得。”
安月一听,脸色顿时一红,但表面上还是满不在乎。
正如那个读书人所说,同为女人,她十分同情那个变成阴神的细柳。
人不人鬼不鬼,终日躲在暗无天日的暗河里游荡。
或许,她只是从井中冒出,捉弄一下别人。
来打发一些无尽岁月的苦闷,就有可能被路过的练气士撞见,斩于拳脚刀剑下。
就比如像她这样。
青衫男子的目光也转向旁边的顾云州,微笑道:
“自然,你的心肠也不坏。”
听到这话,顾云州嘴角不自然地抽了一抽。
什么叫她是极好的,我就是也不坏?!
要不是看在对方是教书育人的先生,他肯定要破口大骂对方瞎了眼。
青衫男子似是能猜出顾云州心中所想,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突然,周文看向安月问道:“不知姑娘可否有时间,在下想单独与你聊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