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朋友让个道。”老姜双手抱拳,江湖规矩,做人留一线,抱拳就是希望对方,给个方便。
“对不起,佛山精武会有规定,凡带兵器者,不准进这条街。”拦在前面的,说着他得到的规定。
“知道这车上坐的什么人吗?把宫家的弟子叫出来。”老姜厉喝。
很快,便叫来宫家的人来带路。
宫宝森下榻的旅馆,一女子,匆匆而来。
“二姑娘你可算来了,这必须得拦下,输赢都不好听。”八爷迎着宫二急促的说道,显然是他叫宫二南下的。
“我爹一辈子都没败过,谈何输赢。”宫二语气强硬。
“嘿,赢了又怎么着,让人家说以大欺小,差着辈分呢。”八爷语气变高,显然想改变宫二的想法,宫二想赢,八爷则想阻止这次搭手。
“我爹呢?”宫二不愿搭理八爷,推开门,却发现宫宝森不见了。
宫宝森站在一间厨房里,看见眼前背部微弓的人,有点不敢相认,几十年前的那个少年,现在也老了。
“师哥?”语气带着几分不敢相信。
丁连山,坐在小凳上,缓缓抬头,身后的炉火还在烧着,他没想到宫宝森会来,他都做好去找宫宝森的准备了。
“保森来看你了。”宫宝森缓缓下跪。
丁连山露出微笑,走上前来扶起宫宝森。
“东北那么大,都容不下你了?非要来佛山,起来。”几十年的师兄弟,就在这个小厨房相会。
“我是来接你回去的。”宫宝森语气严肃。
“回去!能回去吗?现在东北是日本人的天下,在太阳旗下,能容的下我这只鬼?”一边说着,一边打开锅盖。那起勺子,从锅里舀上一口,丁连山品尝了一下。
“还不是时候。”说的即是锅里的羹,也是宫宝森所要做的事。
“这炖汤,很耗神的。”宫宝森看着那锅说道,其实他说的是,自己造的势不容易,不能在最后退了。
“这不是炖汤,是蛇羹。”
“蛇羹不是冬天的菜吗?”
“是几十年的菜了。”丁连山在告诉宫宝森,他知道宫宝森不容易。
“是几十年了,1905,乙巳年,是蛇年,你是在那一年离开东北的。”
“做羹要讲究火候,火候不到,众口难调,火候过了,事情就焦。”
“做人也是这样,回去吧。”丁连山看着那一锅蛇羹,想说的是,宫宝森这次事难成,让他回去,是劝他不要强求,有些事强求不得。
“等着炉子里能容下这根柴,我就回去。”宫宝森坐到丁连山的旁边,手中拿着一根柴对丁连山说着。
“暗事好做,明事难成,我们都老了,你一辈子的名声不容易。”宫宝森听到这里,脸上闪过一丝失望。
“跟晚辈抡拳头挥胳膊的事就别干了,勉强了,味道就会坏。”丁连山看着宫宝森,宫宝森却扭过头去,显然,他是不会听的。
“宝森不是想当英雄,是想造时势,现在这炉子里啊,需要这根新柴。”宫宝森把手中的柴扔进炉子里,显然他有自己的打算。
“那好,你要继续去做,我不拦着,我也拦不住,我给你送个人来,他是我徒弟。我希望在你们交手前,让他试试水。”
宫宝森先是欣喜,到了后面却有些烦闷。
“你也要你徒弟去拦着?”他到是不怀疑,丁连山徒弟的实力,能得他看重就不会差。
“我只是想要面子,落的干净些。”丁连山平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