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为了你,要杀二哥。”姜午阳走近莲生。
“不可能,不会的。”莲生连忙反驳,可她的内心知道,这是有可能的。
“你下来。”姜午掏出短刀。
“我不,我要把这纱帘弄好,你见过这样的纱帘吗,我都已经十几年没有看到这么好看的纱帘了。”
“我昨天还在铺里看到一个红色的。”莲生的语气里多了一些哭声。
“我想要红的也想要绿的,二虎说,今年绿的明年红的。”
“我明年就二十九岁,打了十四年战,我没饿死,也没被砍死,那是我命大,明年还要挂红色的纱帘,明年还要挂红的的纱帘。”
“下来。”姜午阳一声怒吼,把莲生拉拽到床上,手中的刀高举。
“你不会杀我的,我不准你杀我,我好不容易活到现在,你为什么要杀我。”莲生开始变的语无伦次。
“我不杀你,怎么救二哥。”姜午阳
“你杀了我,就能救二哥吗?”莲生反问。
“我不知道,但我只能这么做。”姜午阳有些愣住了,但,他还没什么好选择吗?一如他当初杀狗子以镇军法一样,他希望杀莲生,可以让庞青云和赵二虎和好。
”你从小就跟着我,你不会的,你不会的,午阳,你不会杀我的。”
“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姜午阳念着纳投名状时所说的话,屏蔽自己的感情,挥手刺去,一摊红色出现在莲生身上。
夜色渐渐浓烈,雨水开始配合世间的万物,开始下起。
“五年前,一百零八人,从一个小村子出来。”庞青云在雨声中,端起酒杯,面朝对面的空座敬酒。
“打仗拼命就为了一口饭吃。这就是山字营最早的兄弟,领头的就是我们三个。今天我选了一个好地方送你走。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是对的。”庞青云不停的说着,为自己的行为做着辩解,似哭非哭的表情实在是难看。
“每年这个时候,我都请你喝酒,告诉你,我这一年做过什么。”
“我刚从京城回来,为我们的百姓免了三年的征税。”
“明年,明年我保证,每一个百姓都吃得饱。”
“你早晚会明白,小七,狗子,死的是值得的,苏州的几千人,死的也是值得的。”
“你,你,也是值得的。”庞青云语气哽咽,两行清泪,滑过嘴角,只希望,自己这次真的对了。
“苏州,你造反,我本可杀你,但我不舍得。”
“可是,可是现在朝廷要你,……你说……我要怎么办。”
“好兄弟,二虎,安心上路。”庞青云直接闷了一口,酒的辛辣,如同刀剑灌喉,酒从来没有比今天还难喝。
南京城外,浦江镇,赵二虎到来时,已经天黑,天色说变就变,大雨倾盆而下。
赵二虎打马进入浦江镇,就在这雨落倾盆人影难便的时候,一枝长箭,从雨雾中飞出,射中赵二虎。
赵二虎调转马头,欲要转身离去,又是几道箭入体的声音,赵二虎摔下马来。
“何魁出来啊,有种出来啊。”赵二虎的嘴角挂上血丝,只觉得,对不起大哥。
箭声与雨声同来,赵二虎拔剑四望,只有一片片漆黑。
“大哥……大哥……。”赵二虎快死的时候,还是放心不下庞青云,只望庞青云可以逃脱。
雨水淹没一切,故事也开始完结,不知道庞青云是否想过自己的下场,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