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完了，他自己还得找地方哭着愧疚好几天呢！

“苏，你回来了，西西里平原那边，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没什么问题……”苏脾气一下子倒了，他不习惯撒谎。

他其实把外出考察的时间用来找师妹了，怕被人问，最近回魔塔都是躲着人的。

苏没和威尔逊说缪兰那边的事情，虽然……虽然他依旧认为老师不会真的吃了师妹，但……师妹既然这样觉得……那他也不能把她卖了……

最多，自己多写信给她好好叨叨，劝劝。

“对了，老师，新的风之魔女问世了吗？我怎么没有听到消息……魔女实验一般要提前十年准备的吧……”

“苏里伦法普及之后就不用那么久了。”威尔逊正了正椅子，打趣般地望向苏。

“你最近别离开魔塔了，我们也要准备新一任的水之魔女的试验了。”

“可……师妹……”

“师妹她……”

“你不用担心缪兰，她已经没魔女的位格了，就算她还活着，也不再与非凡同列！”

“这……老师是怎么知道的呢？”苏疑惑问道，魔女的位格具有唯一性，不然，魔塔得一个劲地造魔女！

“试一试就知道了。做了一次，没成功也没有失败，唯一的收获也就是确定了水的权柄，不在你师妹手上了。”

苏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他感觉自己手上黏糊糊的，血液像蠕动的爬虫一样，在他手上爬来爬去，沾满了指甲，侵占了指缝，顺着手臂，一步一步往心爬过去。

“那……老师……苏里伦法的普及试验中……”

“安全性有保障吗？”

“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苏……”

这是在违反试验道德的草菅人命！苏很想吼，他觉得压不下自己火气。

二十多年的求学生涯锻造了他尊师重道的好品德，能干的最出格的也就是摔门离开了。

苏离开后，威尔逊下了一道指令，命令魔塔所有驻外人员复盘苏这几天的行程情况。

他真的不擅长撒谎，汗珠子都落到嘴巴边上了。

他很善良，也很聪明，多好啊！他会为了自己的良心让死亡率百分九十九的苏里伦试验变得无害而高效的。

便宜了安德玛那个家伙，居然让他先取得了成功。

唉，哟？拥有一个任其摆布的非凡魔女……

美妙啊！

那种非人的造物，那些被当做祭品的女人，凭什么凌驾在制作她们的工程师的头上！！！！！

………

新任的风之魔女贝塔伦懵懂的大眼睛下闪着梦幻的浅绿色睫毛。

魔女试验的第一点准则就是必须善良纯真，无序的元素只愿意给善良的少女留一条活路。

“她们？她们都是疯子，可我的好贝塔伦，你不会变得和她们一样。”

安德玛一个劲的念叨着。

“你的非凡并不是你自己的造物，你知道吗？”

“你们的非凡是我们铸造的，但你们的痛苦源自你们灵魂中的不洁，你知道吗？”

“你们需要的只有服从，你知道吗？我的好女儿贝塔伦……”

风之魔女贝塔伦依在年入花甲的安德玛怀中，亲吻着他爬满皱纹的额头。

她感到很舒适，就像血燥虫在血里流淌的那样舒适，她垂下眼眸，掩住那抹血色。

柔声道：“知道了，父亲，你让我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