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仲安,你心里应该有数,从重新在一起到现在多久了?我们从来不做措施,我也有意着你的……,不会立刻去洗澡,甚至把下半身抬高。
而且……我们还很频繁,但是,我始终没能怀上宝宝,这辈子,我应该没有这个缘分了。让你一辈子无后,商商,你要是我,你会做得到吗?”
白青也额头抵着商仲安毛衣。
说话声又哝又闷。
商仲安知道白青也在哭,也知道这是她离开的最重要由头。
他抱着她说:
“白青也,我好爱你,从第一次会爱人,爱的就是你,到而立之年,我还是好爱你,虽然我们一直没能领证,但我一直视你为妻。”
商仲安脱下左手小指的婚戒。
白青也惊异,她翻天覆地都找不到的婚戒,竟然在商仲安手里。
商仲安攥过白青也左手,不容她的任何退缩,重新套入她无名指。
“白青也,我不想要宝宝,只想要你。哪怕你觉得我没出息,我也要告诉你,我没你不行,没有你,我就不想活。”
没有白青也,就像这岛屿的极夜。
几乎见不到阳光。
而岛屿的极夜,每年只有三个月。
但是商仲安的极夜,会从此贯穿大半生。
半生无光,半生枯夜,一生抱憾。
白青也睁着一双泪眼缓缓抬头,“商商,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她何尝不是和商仲安一样地爱着。
商仲安感觉到白青也没什么力气,站得不稳。
他掐着她的腰把人抱起,放在门边鞋柜上。
商仲安双臂撑在白青也身体两侧,视线与她持平。
“宝宝,女孩子的人生光辉从不是只在生育上,我们都不是神仙,必须无所不能。
没有宝宝的每一天,我们不也过得很好么?宝宝不想回来,证明他有更好的去处,不要勉强。”
人间疾苦,不是非来不可。
至少目前,商仲安和白青也尝到的,绝大多数都是苦。
白青也低着头,鼻尖悬着一滴泪。
她浓浓地说:“可是这样,你的人生就不圆满。”
“白青也。”商仲安叫她名字,拿出肃正神色。
“我申请调职了,已经得到正式通知,下个月会被调去上海,我带你一起走,你的工作,我也安排好了任职医院,我们离开盛北,免得总有局外人来干扰。”
商仲安给白青也擦鼻尖和脸颊的泪。
“所以,宝宝,我的人生圆满,是你。”
白青也抬头,抓住商仲安胳膊。
急急地问:“你那么喜欢博物院的工作,怎么就给舍了!”
白青也觉得好不舍,好遗憾,好难受。
商仲安柔柔地笑,“再喜欢,也没有喜欢你多。”
他又抱了抱白青也,“好了,宝宝,以后不许再逃跑,听见没有?”
白青也点点头,“除非你别追来,你也太能追了。”
商仲安抬手刮她鼻尖,“几天没好好吃饭了?就这还想着跑。”
他把白青也从鞋柜抱下来,“走,出去采购食材去,回来做饭,等你吃饱有力气了,我再和你好好‘谈谈’。”
商仲安很少说色色的话,他嘴里的‘谈谈’,约等于爱爱。
白青也肚子饿得咕咕响。
人虚得要晃悠,“反正也都给你浪费了,你不怕浪费就谈。”
商仲安给白青也套了羽绒服。
“我愿意。”他佯装生气,“以后不许说这话。”
两人一出门,白青也就看见院里长椅上的一对情侣表。
指针点点地转。
时间没有停,他们的爱也没有停。
往后的日子,当白青也再回忆起这段日子,还会幸福地脸红。
两个人,无人打扰,不分昼夜,除了去岛上走一走,主要就做三件事。
吃,睡,做。
白青也只好不停地洗衣服,一条内裤没等干,下一条又洗了。
晾衣架上晾了一排。
白青也问商仲安如何评价在挪威的这段日子。
商仲安想了想,说好幸福。
从来都是谦谦公子,不说脏话的他,看着白青也弯唇笑,之后说了这样四个字:
——“荒-淫-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