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四肢健全,为何不亲自道歉?”
王晟抬头,直视面前之人。
“钱甫阁前日出事,那么,为何其余四人昨日不亲自来致歉?”
“那我就不知道了。”
杨子美回答得十分圆滑,说完这句话,就不顾孔念温的抗拒,把他带到了前排。
“是啊,他们为何不亲自前来?”
季少淮在一旁眉头紧锁,理不出头绪。
他试探性地问道:“没准,那四个人,也是霉运所致?”
王晟摇摇头,“如果这五人在一起,或者四人在一起,一同遇难,极大可能是霉运所致。”
“分开遇难,单单霉运,说不通,人为概率极大。”
“而且,我们昨日并不知晓钱甫阁被送至山下,故而你我都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就如同杨子美所言,太过巧合,反而不是巧合。”
恐怕这才是杨子美要提醒自己的。
毕竟自己刚与他们有过冲突,另外的四人又齐齐被蛇咬了。
说实话,要不是王晟确定记忆,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不惯他们,第二人格放蛇咬了。
不过,还有一个人。
“这惩罚贴在告示栏上,当日,钱甫阁便被蛇咬伤,抬下了山。”
“另外四人并未履行惩罚,随着钱家,只打发了书童来致歉,这也是我没收银钱的缘由之一。”
“可是,这也成为了我作案的可能。”
“毕竟,怀恨在心,蓄意报复,不是常理吗?”
王晟逐一分析,点出了其中的要害。
季少淮眉头紧皱,听到这句话,下意识的摇摇头,反驳道:“你最近都与我们一道,况且,要说怀恨在心,不是那位钱春生,更有理由吗?”
“他曾在书院待过,也更有可能驱蛇伤人。”
“是啊。连我们都知晓的道理,旁人想必也清楚。”
王晟望着杨子美的背影,“太直白了。”
“可是,如果是他,为何选择这次出手?”
季少淮理了半天,没理出个所以然来。
“若不是他,还能是谁?”
王晟也不知晓。
主要是钱甫阁在书院里的名声也算不上好,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这样的人,背后得罪的人可就多了。
一查起来,总要查个没完没了。
“这些都算不上什么。如果钱甫阁没事,大概率会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晟侧身,掩着嘴,小声说道:“你忘记方才念温来此曾说,他们一路遮掩。不然,我们早得了消息,我也不至于把他们当成骗子关在门口。”
“可是,什么样的伤,需要一路遮掩呢?”
“总归不是好事,也不是寻常的伤。”
一路言罢,王晟直起身,挑眉示意季少淮。
季少淮倒吸一口凉气,“不会死了吧?”
“那倒不至于,死了人,书院早把我带去问话了,还留着我在这里乱跑,与你交谈?”
王晟不动声色,小声回道:“故而,不是毒蛇。只是,伤的地方有些微妙,不适合透露。”
此话一出,季少淮的神色有些微妙,又不好说出口。
过了许久,方才吐出:“如果是真的,王兄,他还真的极有可能记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