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继续追问细节,陈活丹田之下的恶寒又再次袭来,这次来势凶猛,只几息,他便昏迷过去。
…
“甘元,你做的好事,让你跟着此子,为何不听?”
“我见他们出了城…跟了十里地,我以为,没什么要紧之事…”
“如今被伏妖司那边先把案子接了,你让我们镇鬼司的脸面往哪里搁?”
“司首…我…”
“唉!成事不足!”
吱呀一声,木门从外间被拉开。
屋内香炉氤氲,雕花窗棂透进来的阳光照在香雾之上,使得阳光看起来,也有了形状。
陈活醒了有一阵子,这陌生的床榻还算舒适,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起来。
“咦,小兄弟,你醒了?”
惠筱雅飒爽的身影映入眼帘,他这才坐起了身子。
“这是哪?”
“天倾楼!”
“勾栏?”
…
刘庆馀坐在牛车之上傻笑,还有三五里路,便到庆阳县城,他又摸了摸怀里的十两银子,有些不敢相信。
躺在牛车之上的陈活,呆呆的望着天空,举起手里红色瓷瓶,对着太阳照了照,其上的白色字条,写着五个字,一夜雄风丸。
“那女子不会是作弄我吧,吃这个可以解尸毒?”
他在许家屯昏厥之后,并州府终于来了人,说是戡乱衙伏妖司的。
天还未亮,一干人等便被戡乱衙接到了并州。
那是刘庆馀第一次进戡乱衙,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新奇得紧,归途之上,与少年说起,如数家珍。
陈活却被中途拦截,接到了勾栏,美其名曰,救治。
不过他还是从惠筱雅的话语之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在满是尸块的黑屋中把自己救出的惠筱雅,终究是在许家屯案件之中,把那黑屋一案摘了出来,立了个案中案,算是为镇鬼司保全了一些脸面。
想来也还算合理,毕竟黑屋案发在前,许家屯事出在后。
伏妖司把许家屯案接手之后,竟然给老刘和陈活都奖励了十两银子。
二人在并州府呆了两日,大肆采买了一番,如今回到庆阳县,也算是劫后余生。
吃了一夜雄风丸,陈活已经两日没有再生出那血液被冻结的痛苦。
只是有些小小的副作用,对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多少有些尴尬。
自从那日在勾栏醒来,丹田之下时常发出的冰寒之感,便也没再发生。
午后,二人到了庆阳县城门口。
陈活直接回了大东坊。
轻轻推开家门,秋娘倚着桌子睡着了。
放下一堆女子衣物与胭脂水粉,他便出了院子,习练起武艺来,好几日未曾修习,有些按耐不住了。
不一会,刘庆馀从衙门赶来,手里拿着出发那日,陈活为二女归置的衣物,表情兴奋。
“活儿!今晚值完夜,曾大彪准许我们二人休沐三天。”
“挺好,晚饭在我这吃吧。”
秋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呆呆的坐在屋檐下。
听闻自己主人今日要宴请同僚,请示完陈活晚宴标准,便出门采买去了。
“你这妞,也太机灵了些,我怕你往后压不住她咧!”
…
夜幕初降。
老刘头美美的呷了一口温热的黄酒,这才开口。“我说,你和玉兰的婚事,打算什么时候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