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祁暂时没有离开,他知道自己杀的人是可汗的儿子,人是他杀的,他若是离开,承受可汗怒火的就变成了牧人。
果不其然,大可汗的军队急速袭来,激起阵阵烟尘。
昨夜下了雨,草原上的蚂蟥爬出了泥地,崔祁摆摆手,叫它们滚回泥里去。无他,草原上的人命太脆弱了,今日这一闹,还不知能保住几条性命。
马蹄声近了,可再悍勇的战士也无法跨越结界,可汗大怒:“这是中原人的把戏!长生天的勇士们,冲过去,将我的儿子,你们的王子带回来!”
崔祁摇头:“就凭你们还动不了。”
几个孩子就在崔祁身边,他们似乎不知道害怕,捉了蚂蟥来玩。
还有些蚂蚱、蝗虫之类的,都是崔祁极为讨厌惧怕的东西,但他什么都没说。
见蛮力无用,大可汗从队后拉来了一位身穿红袍的老者,老人面上刺了海东青的图腾,一双眼睛隐约是天空的颜色。
蛊虫的气息十分浓郁,崔祁跃跃欲试,他还没见识过草原的巫术呢。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崔祁也算个武人,以剑术立世,自然会渴望见到各种奇异术法,然后一一战胜。
看红袍老人的模样,应是祭司之类的人物,他苍老的面孔扭曲起来,以血肉饲养的蛊虫还带着血气,这就是巫蛊的代价,要想让生性暴虐的蛊虫听话,便要用自身骨血喂养。
是以蛊术被中原视作旁门左道,但这种术法对天赋和资源没太多需求,供养一个修士可比读书人贵多了,而且这钱一旦投下去不是十年八年就能收回来的,凡人也等不到回报的那天。
中原富庶,修士也不多,边疆贫瘠,更加养不起了,那么修习蛊术便成了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