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理清思路的朱子明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现象了。作为新时代接受了高等教育并自身就是科研工作者的他差点就要不相信科学了。
前世的朱子明也是在初中十几岁时就痛失双亲,他很理解这具身体的心情。朱大会最后那一字一句像是刻印在了自己脑海里一样。
驱逐鞑虏,光复汉家河山!
是啊,煌煌我中华怎可让区区鞑子统治!三万万多的汉民怎可让鞑子奴役!对不起了钱隆老狗,我既然来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带着你能征善战的部落变成能歌善舞的牧民吧!
朱子明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了一些,他对曾文定说道:“我没事了曾叔,不用担心我。”
“少爷,老奴知道老爷走了对你打击很大。但是你一定要挺住啊!老爷就你一个儿子了,咱们……咱们……咱们家还得靠你啊少爷!虽万斤重担落在了您的肩上,可还有老奴会至死不移的辅佐您的!”
朱子明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一眼这个四十多左右的中年人一眼。只见他满脸的着急和担心,说至激动处脸上的肉都在跟着颤抖。明明充满睿智的眼睛里却满是焦虑。在朱子明的记忆里,自打记事起曾文定就一直跟在父亲身边,虽是家里的大管家,也是他叔伯一般的人物。
曾叔从小就对他溺爱有加,小时候每次他调皮捣蛋后,都是曾叔在偷偷帮他。被父亲罚饿一天时,晚上偷偷送来的鸡蛋和馒头。被罚幽闭时,从窗户偷偷扔进来的玩具。被揍时,夜里默默的给自己上药。想到这里,朱子明心里暖暖的。还好,自己不是一个人,这是一个完全值得信赖的人。
他旁边就是他的儿子曾忠节,虽然年龄比朱子明大几岁,但是也是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朱子明快十岁的时候,曾忠节才开始去县里学习铁匠手艺。直到今年才学艺有成,回到双泉村却又突逢旱灾,也落了个逃荒的下场。
曾忠节身后是朱子明家里的护院崔一峰和武师卢光时。崔一峰是一个大高个,目测得有一米八多,满脸胡茬,饱满的双臂和胸腔一看就是一个力量型选手。在朱子明的印象里,崔一峰家里起初是朱家的佣户,他的老母亲带着他一个儿子,母子俩相依为命,在几年前崔一峰的老母亲突发疾病撒手人寰,是朱大会出资安葬了崔母。崔一峰为了报答朱家就留在了朱家做了护院,也就是家丁。
卢光时是朱大会从荆州府为朱子明买回来的武师,朱子明听曾忠节提起过,卢光时原为荆州府绿营守备,因为女儿生病,急需要钱治病,但是总兵一再克扣军饷,本来作为守备,本不应缺少银钱,但是卢光时不克扣军饷,不徇私舞弊,不欺压百姓,以至于他生活困苦不已。为了给女儿治病,他大闹总兵府而被打了军棍免了守备踢出绿营。女儿本就天生肺痨,寻常吃些药还能维持,但是这次却愈发严重,散尽家财走投无路的卢光时只好上街摆摊卖身,恰好遇上去荆州府为朱子明聘请武师的朱大会和曾忠节两人。朱大会看中了卢光时的一身本领,便给卢光时五十两白银,算是买下了卢光时。
虽然拿到了银子,但是已经迟了。拼尽全力抢救,却也无济于事,卢光时的女儿就这样离开了他们。安葬好女儿后不久,不知是悲伤还是自责,卢光时的妻子自缢于家中。虽也想随她们母女一同离去,却因已卖身于人,就此随朱大会来到了双泉村。只是眼中却再无光彩。
朱子明平静的扫了几人一眼,说:“放心吧各位,我会振作起来的。我们也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