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了歪头，这个动作对应他那混沌一片的面容很是怪异，不过桑知年没听说过什么鬼怪故事，所以并不感到恐惧。面对桑知年的反应，他甚至有些遗憾：

“好吧，好吧！你实在是太合适了！我已经想到能让你去哪里了！”

他豁然起身，那盏煤油灯被他踹了一脚，当即摔落，玻璃摔碎，煤油流淌而出，短暂烧起一阵小火，很快熄灭。

但就在此刻，他们周围亮起了无数的烛火，像黑暗里站定的人终于得到了指示，无声点燃了手中捧着的光亮。

那是石壁上镶嵌的火光，摇曳着，冰冷的。

“我想要你来参加我们的游戏测试。”他说，“一个恐怖游戏测试，你会喜欢上它的！但这样说，你们这些人肯定不会感兴趣，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只要完成我们布置的任务，你就会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无论那样东西是生命，是财富，还是一具健康的身体！”

桑知年看着他，道：“生命，健康的身体，这些你们要怎么给？”

桑知年的手紧紧托着桑池，她沉默了一会，说：“难道是扼杀一个生命，锻炼出一具健康的身体吗？”

“不，当然不是。那是人类才会做的事情。”他笑起来，那朦胧的五官被拉动，显出十足十地怪异感，那声音太过轻蔑，“我们给你的奖品，是真的属于你的。我们有许多位合作伙伴。”

他侃侃而谈起来，“有人祈求生命，希望能够长生不老，因为他离死不远；有人祈求健康，希望能拥有一具健康的躯体，因为他患了绝症；有人祈求财富，希望能一夜暴富，因为他欠了高利贷……”

“你知道吗？在这其中，已经有一个人成功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他比划着，笑道：“她叫苏语，也许你不认识她，但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她完成了我们的任务，圆满完成，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就是永恒的亘古不变的生命。”

桑知年慢慢摇头：“无论是什么东西，都会有尽头。”

“因为拥有的时间太短，所以才会如此想。”他说，“她是上个世纪出生的人，距离现在已经有近一百多年，你可以查查她，关于她的故事，至今还在流传。”

他递过来一个漆黑的东西，桑知年辨认了一下，又在记忆里搜罗了一阵，想起来桑池曾经有过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那时候它已经坏掉了，后壳破碎，屏幕如何都不亮。

桑池拿着它发呆，随后揽过桑知年告诉她这是什么东西。

见他拿出这个，桑知年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接。只是说：“为什么？”

他收回手机，淡淡道：“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像你不需要知道为什么食物被火一烤就会熟一样。我们能够给你们，只需要你们能够完成我们的任务，你将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

他声音一顿，忽地伸手指向桑池：“就算让她重新活起来也可以，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么你就能够实现。”

沉默像潮水奔涌而来，桑知年怔了怔，一时半会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站着。

那人负手而立，又说：“这就是一场交易，你给我们想要的，我们便给你你想要的。”

“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