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众人的背影消失,他才从地上站起来。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还在,还在,自己的脑袋还在。
怎么会还在呢?
依着王爷的性格,不应该直接砍了自己吗?
想到刚刚王爷看自己的眼神,他就觉得大刀已经从自己皮肤上划过了。
城王不是不想杀他,但是裳若依趴在他背上的时候低声嘱咐。
“父王,是我自己一定要进去的,您别怪任何人。”
就是这句话救了他。
裳若依沉沉睡着,直至晌午才悠悠转醒。
“小郡主。”雨晴轻声说道:“王爷说若您醒了就去祠堂一趟。”
“祠堂?”裳若依有些不解:“不是说只有男子才能进祠堂吗?”
“小郡主有所不知,咱们王府的祠堂供奉的不是祖宗,而是王妃的画像。”
裳若依闻言,愣了一瞬,旋即失笑,不愧是她父王,别人祠堂都是供奉先祖,他父王倒好,供妻子。
跟着雨晴来到祠堂,此时,君泽乾还跪在那里,在君泽乾身边还摆放着一个蒲团。
祠堂正中间挂着一幅画像,上面女子明眸皓齿,眉眼间尽是明媚之色,是她娘亲无疑。
想来她穿越至今,还从未给这一世的娘亲磕了个头。
她走到蒲团前,缓缓跪下,磕了三个头,轻声唤了一句:“娘亲。”
管家见王爷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想到之前他家王爷气得发疯的模样,刚想出言求情,就听城王说道:“你身子弱,起来吧!”
裳若依站起身,目光落在旁边的君泽乾身上,笑着说道:“兄长,父王让你起来呢!”
“让他跪着!”城王大声说道:“本王瞧着他身子好得很!”
您老人家哪只眼睛看出他身子好的?
裳若依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众人见状赶忙将头低下去,裳若依伸手将君泽乾从地上扶起来,瞪了她父王一眼:“昨天不是说请府医来给兄长诊治吗?”她指着君泽乾身上的伤口:“这上面连涂药的痕迹都没。”
“昨天府医有事,不能来。”
裳若依看着他,似是有些生气。
城王哪里是她的对手?只几息之间便败下阵来,转身对管家说道:“愣着干什么?郡主的话你没有听见?还不让府医滚过来给世子医治?”
“老奴这就去。”管家暗叹道:这世上能让他们王爷低头的,也只有小郡主了。
裳若依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取出一枚药丸放进他口中,服下药丸后,君泽乾明显感觉身体舒服了许多,力量也回来了。
“答应父王,不能再冒险,我已经失去你母妃了,不能再失去你。”城王低声说道:“父王只有你一个女儿,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日后我死了都无颜去见你母妃。”
裳若依眨眨眼,什么叫只有她一个女儿?他将兄长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