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沈寒边开车边问。

“我好久没见我哥了，情绪一激动，就控制不住了......”华祎恒委屈地说。

“你不是说他去当兵了吗？”

“我也不知道啊，您让我和他们断了联系的。”

事实的确如此，沈寒也无可推卸。

“没事，你做得很好了，没有和他相认，就已经是在保护他。”

“也不是，其实我想说来着，当时说不出来。”华祎恒耿直地说出实情。

对啊，他哪里忍得住呢，这是如父亲般的好哥哥，这是他唯一的亲人，是他最牵挂的人。他多想把这两年来受的苦好好和哥哥诉说，他多想哥哥还像从前一样护着他。

“那你就庆幸刚才说不出来吧。”沈寒咬肌抽动，冷冷说道。

“嗯。”华祎恒理解沈寒的决策，就算当时能说话，不相认也确实是明智之举，因为一旦梁承煜知道实情，一定会为了华祎恒主动下水。

组织有能力抹杀掉一切对组成造成威胁的存在，光是展现出来的科技差距就已经足够让人望而生畏了，实验室的成员之所以还存在，只是因为他们的威胁还太小，但是在沈寒的带领下，不知道他们的反抗能在未来走到哪一步，如果梁承煜加入这虚无缥缈的战场，也难保全身而退。

“不过，这哥们儿，是真挺能打的。”沈寒胸口还是隐隐作痛。

“我哥从小习武，现在又当了兵回来。”

“不是生活很困难吗，为什么还能练武。”

“我哥常常去镇上的八极拳馆偷偷学，自己练，后来被老师逮到了，但是老师发现他太有天赋了，就直接免费教他了。”

“那确实够有天赋的。”沈寒腾出一只手揉了揉胸口。

“您也很强啊，能和我哥打得有来有回的人非常少。”

回到科研所以后，沈寒熬了个通宵，独自看了所有线索。

几本学术著作收获甚少，和新书没什么两样，没有个人标记，找不到有关华祎恒父亲的一点线索。

但是那本手抄本的《沙与沫》，让沈寒很是重视，看完以后查了很久资料。

沈寒把昨晚的手套交给尹书妍，让他对其中的几根梁承煜的头发做一个基因测序。

“怎么了？你又发现什么新伙伴了？”尹书妍问道。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可能。”沈寒道。

“哦对了，你让我查的，那个免费给华祎恒提供处方药的医生，我也查完了。”尹书妍道。

“有发现吗？”

“那个医生叫陈良，他就是个利用职务之便干点灰色勾当的医生，我去问他的时候，他可给吓坏了，还以为案发了，冲我这求情啊。”尹书妍想起来还觉得滑稽。

“陈良说，华祎恒的药费，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被张伟超额付清了。”

“这么胆小，还赌上坐牢的风险，十多年，只为钱？他大可以收了钱以后就不给药了。”沈寒质疑道。

“你别急，我也觉得可疑啊，我就问他了。

他说，当时他干这个，就是因为他家人白血病，正缺钱救命呢，赶上华祎恒他爸这个大客户。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为了报恩，没必要为了钱不管华祎恒的死活。

而且，后来环孢素进了医保，他可是赚大发了。”

沈寒点点头，短暂思考几秒，说道：“我要出差几天，去谈一份合同。”

尹书妍皱皱眉头，阴阳怪气说道：“哈？就你这个态度和口才，能谈下什么合同？这次怎么不叫我去了，打算挑战自己？”

沈寒脸色表情有些阴沉，说道：“那我去给甲方做技术展示，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