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照雪连同景平江一起,和满朝文武在皇宫住了三日,直到皇帝幼子登基,并册立九殿下为摄政王,辅佐朝政后。
一众人才被官兵们护送着回到自己的府邸。
满朝官员都留在宫内的情况,亘古未有。
各家各处的家眷们心急如焚,玄清派去的人,安抚多次,今日终于见到自家官人回家,一时间哭声响彻长安城的大小角落。
梁照雪和景平江也回到了久违了的将军府内。
没有休息片刻,景平江进了门就拉着梁照雪去了祠堂。
上了香,景平江又亲手将牌位擦了一遍。
两人这才回到主院中。
院子里雪落满枝头,梅花含着花苞,即将绽放初蕊。
“歇会儿吧。”梁照雪一路上看着景平江强撑着的苍白面庞,也不敢多说什么。
只是如今终于可以放松一二,梁照雪才迫不及待的想让人休息休息。
景平江微微笑着,如释重负般的去换衣服。
这几日天气冷,长久的站着或者走动着,夜里也没怎么休息,之前被冻伤的腿部关节,此时弯曲都有些费劲。
没有完全恢复的身体,全靠那药丸撑着,此时也已经是到了极限。
换好衣服后,景平江看着也换好衣服正在梳头的梁照雪,心里平静的好似这窗外无风的雪夜一样。
二人洗漱过后,便早早睡下了。
可是多日来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后,人多数是要病上一场的。
更何况是本就身体没有好好恢复的景平江呢。
夜深了,大约三更天的时候,景平江从梦中迷糊着醒来,有些微喘,明显感觉到身上热度高了些,眼前也是一阵阵的发黑。
不想搅扰了梁照雪的睡眠,景平江将身子蜷缩起来,捂着有些抽痛的胃,咬牙忍着。
不知过了多久,迷糊着想要坐起身来,却冷的有些发颤,刚侧了侧身,就被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轻微的心悸,随之而起。
近日来心悸的次数发作的很少,但是连日来的精神一直紧绷着,和在雪地里如此快速的奔袭,还是如今的身子难以完全承受的。
未完全睁开眼,口中便被塞入一个熟悉的药丸,微微苦涩的味道在舌底扩散开来。
是安心的味道。
梁照雪在身后抱着她,轻柔后心,刚刚睡醒惺忪慵懒的语调软软安抚着:“不着急,吸口气,慢慢吐……”
配的药很对症,景平江吃进去,很快心悸的症状就缓和了。
可腿上的疼痛,和胃里的抽痛却仍在继续。
“难受怎么不叫我?”见人缓和了些,梁照雪拿了靠枕过来给他靠着。
下了床,手持一盏油灯过来,放在床头,这才看到男人苍白的脸色。
手放上额头,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又起了热。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胃疼还能忍着些,可膝盖处的疼,刺骨磨人,景平江有些支撑不住道:“腿有些疼。”
水灵灵犹如撒娇般的语气,让梁照雪无法生气起来。
认命的将被子掀开一角,手刚隔着衣服触上男人的膝盖,就听得“嘶……”的一声,痛的景平江嘴角都在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