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语烟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夏清欢走过去打开了房门,一直等在外面的奶嬷嬷感激地冲她行了个礼,然后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丫鬟们打水,拿首饰和嫁衣。
芸枝也走了进来,递给她一个她一直抱在手中的红木匣子。
“楚姐姐你什么也不缺,思来想去,我准备俗气一点,送你一套头面。”
事实上,夏清欢也没有真带一堆的乱七八糟的药过来,那是给人添堵,就不是添妆了。
楚语烟打开一看,整套头面都是以兰花造型为主,清新淡雅,很符合她的气质。
她顿时有些爱不释手:“好漂亮,妹妹有心了。”
“楚姐姐喜欢就好。”
在两人的聊天中,喜婆拿了两根棉线,沾得半湿后,手法娴熟的绞去了楚语烟脸上的细小绒毛。
夏清欢看得都觉得疼,但绞过脸却泛起了一股红,这就是所谓的哗了狗的新嫁娘娇羞。
白面,红唇,这样浓厚的妆掩盖了原本的模样,还没有平日里好看。
纯金打造,上面点缀了不少宝石的凤冠夏清欢踮了踮,足有一斤。
往脑袋上一压,她感觉楚语烟的脖子都被压得缩短了一截。
再加里三层外三层的嫁衣穿上去,先不说热不热的问题,新娘子走路都困难。
顶着这一身行头,还不能吃饭,水都要少喝,以减少上厕所的次数。
直到晚上去了夫家,拜了堂,挑了盖头。
男方去敬酒时,体贴的会吩咐丫鬟们给妻子弄点吃的,不体贴的新娘就只能吃点喜饼糕点充饥。
新郎回来后,还要经历初夜的折腾。
好可怕的结婚,夏清欢光想想就直哆嗦,咱就说这婚是非结不可吗?
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突然注意到了两个有些不同寻常的丫鬟。
等她们出去后,夏清欢忍不住问道:“那两人我怎么感觉像是扬州瘦马?”
扬州瘦马,以容貌柔美,腰肢纤细,走路时弱柳扶风,别有一番惹人怜惜之情而着称。
“你没看错,她们是母亲给我挑的陪嫁丫鬟。”说起这事,楚语烟倒是一脸平静,“你生母早逝,想必也没人给你说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出嫁时,尤其是夫家地位显赫,总会带一两个容貌出众,身段妖娆的丫鬟。”
“这些丫鬟大多都会被未来夫君收房,除了在我们身体不方便的时候伺候夫君以外,一些我们拉不下脸面来做的笼络男人心的手段,她们也可以帮我们做。”
夏清欢摇了摇头:“贤惠到这份上,我是自叹不如了。”
她没有嘲讽的意思,但有着现代思想的她肯定是做不到的。
今后不论是嫁谁,他的要是敢这么花心,她绝对给他来个丧夫套餐。
“你也许用不上,毕竟七皇子身体不太好,据说他现如今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
楚语烟黯然地叹了一口气,“我却是一定能用上的。”
满院子的莺莺燕燕,反正六皇子都要睡别的女人,还不如睡她安排的人。
不是谁的婚姻,都能美满幸福,有些女孩子从出嫁那一刻开始,就有一场硬仗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