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收到梁漆的消息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了。
当时有个包裹从昆明寄了过来,署名是肖四。
包裹是卫见山去拿的,拿回来以后就一直放在阳台的桌子上,那张小桌子被我们用来堆快递,已经有很多个了,全是卫也他们从各地寄回来的东西,有土特产和别的一些东,还有寄给卫观海他们的快递。
肖四的包裹被我们遗忘了,我们一直没有去拆快递,肖四也没有发来别的消息,所以等我们看见包裹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我看着这个包裹,很是疑惑:“肖四寄东西来了?怎么当时没拆?”
我拿着包裹摇了摇,里面好像有些零碎的东西,但是不重,我到处找剪刀,卫见山过来看了一眼,说:“我忘记了,我想等你回来再拆的。”
钟鱼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瞥了我们一眼,说:“顺道把卫也他们那些东西也拆了吧,如果是卫观海他们的快递,就给他们丢天台去。”
我看着快递,决定先把肖四的快递拆了,卫见山去清理卫观海他们的快递,堆在另一边。
我把包裹拆开,就看见里面的东西了,全是小东西,但是用报纸包起来了,裹了好几圈,在最下面有一张纸条。
我有点好奇,把包裹里的东西全都倒出来,卫见山看了一眼,顿了一下,说:“是肖四的恶作剧吗?”
“为什么要这么说?”钟鱼听见“恶作剧”三个字,也来了兴趣,把电视关上过来了。
“之前卫冇对他做过一个相似的恶作剧。”卫见山也不清理包裹了,过来跟我一起看,我一下有点紧张起来,期待值被降低了一点。
我用剪刀把外面的胶布剪开,钟鱼就撕报纸,因为我剪得不好,钟鱼用了很大的力气,他猛地一撕,里面的东西一下就弹出来了,落到我的面前,在地上弹了两下,滚了几圈。
那是一块石头,但是看起来就是普通的石头而已。
“他寄了一箱石头?”钟鱼满脸疑惑地看着地上的石头,“还是说,这其实是一块还没切的翡翠?有这么小的翡翠吗?”
我看了卫见山一眼:“不会只是石头吧?”
肖四虽然平时爱开点玩笑,但是这样无聊的恶作剧,他是不会做的。
“都拆开看看。”卫见山说着,就从我手里接过剪刀,随便拿了个裹起来的东西就开始剪了,他剪得又快又好,我和钟鱼拆的也快,很快,钟鱼就拆出了一个不寻常的东西。
看起来是人的手指骨。
钟鱼猛地把这东西丢出去,然后就开始骂:“什么玩意儿,他在干什么,诅咒我们?”
我有点懵,卫见山起身去把骨头捡回来,翻来覆去看了看,然后把骨头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看了看,指骨上刻了字,而且骨头被清理得很干净。
“梁漆?”我看着小字,愣住了。
“梁漆?”钟鱼也扭头看我,“梁漆死了?这是他的骨头?”
我一下说不出话来,拿出手机给肖四打电话,肖四很快就接了起来,开门见山地问我:“东家,怎么这么久才打电话过来?你们不关心这件事吗?”
“最近有点事,没拆快递。”我随便敷衍了一下,随后步入正题,“梁漆死了?”
“死了。”肖四的语气淡淡的,“之前我去的时候他还好好的,结果上次去的时候就发现他死了,他的尸体都被处理好了,我去的时候,就有个人拿了这个东西给我,让我交给你们。”
我还是觉得脑袋发懵,我看了卫见山一眼,卫见山手里拿着那块骨头,我站起来走到一边去,低声说:“谁给你的这个东西?”
“我不知道。”肖四回答地很干脆,“一个寨子里的年轻人。”
我应了一声,告诉肖四我们会很快准备好回去,肖四说他一直在等我们,早就准备好了,我有点心烦意乱,就挂了电话,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卫见山和钟鱼都去收拾东西了。
“我们到了就能进去。”我说,总觉得胸口闷闷的,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感觉。
非要说难过的话,我没有觉得很难过,只是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当我否定难过这一感情的时候,我觉得鼻子酸酸的。
“好。”卫见山应了一声,就回屋收拾东西去了,钟鱼趁机走到我边上,他还没开口,我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了:“肖四说梁漆的尸体都处理好了,我估计我们回去只能看见一个墓。”
“你觉得卫见山伤心吗?”钟鱼问我。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们确实要回去看看。”
钟鱼就不再问了,下楼去开车了,卫见山很快就收拾好了,递给我一个背包,背包很轻,估计就是几件衣服。
我们一起下楼,钟鱼载我们出小区的时候问:“待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