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王老汉这么一说不要紧,觉得他们是世外高人的多了,觉得他们是山魈和山鬼的人少了。王老汉如此描述这户猎人的事,也被有歹心的贼人惦记上了。他们几次偷摸地进山,想谋害打劫这一家人的财富。不想,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无乱是在茂密的夏季,还是视线疏朗能远眺的冬季,就是找不到那猎户所居住的房屋和庭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找到了两处小木屋,也是空无一人地闲置着,一副早没有人居住和使用的样子。
歹人不死心,装扮成收山货的商人,请王老汉做向导,表明是这户猎人的老相与,提前主动进山去收山货,为的是独揽货源。
开始,王老汉有点犹豫和疑心,但转而一想,大夏天的,不是猎户最有财物的好季节,去一趟也无妨。毕竟自己也想进山一趟,想重走那进山的路线,但觉得独自进山有些胆怯。怕抹搭山后,没有相互商议的同伴,是很危险的事。但也不白给的王老汉,只领上一个有点病弱的,比自己还要老的老汉,慢慢地进山了。
可是,无乱王老汉怎么走,都会在不到黄昏时分,是准确地出现在山口,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连多天,二人都把各处的进山的路线和山里的各个沟系都走遍了,也没有找到去往那家猎户的路。跟随的老汉都赖了,好歹陪王老汉又转悠了两天,就泄气地回去,不想再挨这份儿的累了。
这样一来,更让大家相信,这猎户一家不是人类,不是山魈,就是山鬼。因此他们会转变容貌,会迷惑人的感知,他们见你容易,你想见他们难。
可是,每年冬季的皮货和干货集市上,都有这猎户父子的身影,他们赶着马爬犁,来回不空手地出山进山。你要按照爬犁和马匹的印记进山,不等走多远,所有痕迹,都会被山风吹过的雪,给掩盖得不知所踪。
就是这样,村中的王家人,每年还会因为那猎户的儿女来借米面,让村民有眼福地看到他们一两次的,王家仍然能收到一些有特效的药丸和药方。
后来,世面动乱不堪,四处闹了兵匪,在日本人“坚壁清野”时,那山里有了“胡子”,猎户一家就再没有什么人出山来过村子,父子俩也没有在冬季的集市上再次出现过。
陈奶奶说,到了这个国家大力剿匪后,大家才知道,那猎户有三处冬暖夏凉的大山洞,可以居住和储藏财物。为了掩人耳目,平时住临时的两处小木屋里,有着只有他们清楚的小路,可同往秘密的山洞。歹人去作恶,根本找不到真正路径。就连邀请王老汉时,也故意走着迷宫一样的回旋小径。王老汉当时只顾听猎户父子说着的有趣见闻,没有细心环境和路线,加上山中多变幻,找不到是正常。
解放后,才听王老汉说,这猎户祖上是行医的,也会粗浅的淘金术,那山里的一条溪水里,就有成色上好的黄金,但储量不大,被这家人也淘得差不多了。在一次冬季卖山货时,这父子俩敏锐地察觉到,时局对他们太不利了,发现已经被歹毒的“胡子”盯上了。不等“胡子”上门,就卖掉所有财物,带上大量的金子,回关内开药店行医去了。临走时,给了王老汉留下一些药方和药丸,希望给王老汉一家为他们保守这个秘密。并说:“有能力去关内,可以去某个城市去找他们,那个叫‘明远药堂’的,就是他们开的。”
陈奶奶说,等“胡子”终于摸清了位置和路线,进山霸占山洞时,早已是人去洞空,得到的是灰尘满地灌满冷风的山洞。“胡子”却利用这三个山洞,对山下的村民实施过多次的残害和抢劫。解放军剿灭他们时,也费了好大的劲,两天才拿下来。可见,那猎户的选的居住地点,有多么的不一般。
陈奶奶说到这里,转向甘老师问:“有时装神弄鬼,也是不得已的事,你说是不是?”
甘老师评价说:“这就说明,当年那些歹人,为什么没有轻易摸到猎户家的原因在哪里了。可见,这家猎户有多么的警觉和聪明,以及有的远见。这是有些知识的聪明人,在兵荒马乱的年代里,故意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好来预防和迷惑歹人的袭扰,做出个似虚似幻的一个局,好保护一家老小安危。不过,没有点儿文化和智谋,也是难做到这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