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澜坐在暖阁的小榻上发呆,好一会才道:
“这委屈受得……”
连翘愣了下,拿着巾子走过来,“为何受得?”
“搜搜也好。王大人是为沈家商队着想,陛下本就对咱们有猜忌,这次响动闹的这么大,不能草草收场,摆脱嫌疑是重中之重。”
这两天吩咐在他屋子里加两天的火盆,本想找个时机聊聊这事,没想到绣衣使王大人很上道,不仅拖延了两日,为许知县争取了两日搜集证据,一回来便将不好开口的事办了。
连翘见沈逸澜一点没有生气的意思,心情反而很好,有些担忧道:
“姑娘,绣衣使都狡猾着呢,您可别被他们的表面给骗了。”
沈逸澜擦了手脸,道:
“王大人是个聪明人,万事不落把柄,不然也做不到他这个位置,
这次他也算是借着去幽州议和,躲过了这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心里不定怎么乐呵着呢!”
“哎!太费脑仁了,”连翘连连的叹气,“奴婢就做我的大丫鬟挺好,让干什么干什么,只要姑娘一个人好了,完事!”
沈逸澜突然挺羡慕连翘和半夏来,不用拿大主意,每天听吩咐办事,不废脑子。
翌日,天刚亮,沈家的护院们简单的吃过早饭,便整装待发。
陈阿旺到前院结清了后续的房费,又吩咐王槐去街上买点新出锅的烧饼,带着中午吃。
连翘指挥着护院,将沈逸澜随身用的东西搬到马车上,
烧了炭火,准备多装几个手炉,差不多能用到傍晚。
芷柔郡主打着哈欠,早饭都没吃,闭着眼睛去车上等着。
一切准备就绪,打开了如意客栈的大门。
本来动着的马车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