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开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是不是……打算去泣蝶？当卧底？跟他们签契约？还是真的投降，加入他们？还是用他自己来平息现在的各种风波……

代宇首先坚定地摇头。“不会有那一天的。老大，我们都知道你身上有很多你自己都不清楚的谜团。但我们会无条件相信你。”

纳兰睿扶了扶眼镜，“我明白老大的意思。但老大你真不用那么担心，大家都在你身边呢……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说。你开学第一天也说了，有什么麻烦我们今后一起承担。如果我们真的到了那一天……”

星流笑着摇摇头、打断了他的话：“我也就是说说……如果真走到了那一步，也不能怪任何人。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嘛。”

纳兰睿微微点头。代宇好像陷入了思考，没再说话。苏小小有些担忧地看着星流，而唐月则在一旁一言不发。

这个名为“泣蝶”的恐怖组织，已经给他们留下了太多心理阴影。现在看来，俞洪案中星流险些遇害都是他们最简单的手段。风凌签订契约之后的一切不当行为和最后使用兴奋剂狂暴，无疑给他人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而风笙……更难说了，看他本人的反应、还有轩老师的反应……给别人留下的伤害远远不止这么多。“乔峰”暗中策划的这个吴昊遇刺案，中间牵扯到的所有不论是真人还是泣蝶的人……几乎都死了，除了还要被他们利用的白祯和吴昊。

他们在背后策划一场又一场犯罪活动，又拥有极其庞大的内部组织……杀人如麻、草菅人命，还拥有那么多高科技设备……这样极其强大的组织却一直在精心设计各种犯罪活动，难道只是为了娱乐吗？

他们的手段实在太诡异了……自从风凌也跟人家签了契约之后，几人就再也不相信“学院里就绝对安全”的说法了。风凌签契约的目的是入学、吴昊签契约的目的是钻石，但他们都因为自己的目的变成了供泣蝶利用的棋子。

几人跟着大队伍向都城进发，气氛一时显得十分沉重。

“说泣蝶他们邪恶吧……他们确实杀了好多好多人……”苏小小看着路边、呆呆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但和他们签订契约的人似乎都不太正当……”

纳兰睿愣了愣：“你是说网上的那种‘亦正亦邪’的说法？”苏小小轻轻点头，“我们遇到的这么多案子里面……风凌为了入学不择手段、俞洪为了青铜器宁可杀害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吴昊都主制订过一系列不合理的法律，民间怨声载道……还有那个王永宁，老大可能不知道……”

星流愣了愣。苏小小解释道，“风凌当时拿那个案子跟我们做赌注来着，但我们没答应。就是那个永宁机械场的老板，两个月前被人活活烧死了……”

纳兰睿叹道，“和泣蝶签订契约的那个罪犯，是王永宁的仇家。云泽他们去调查的这个案子，查下来才发现王永宁居然干过好多压榨员工的事情，甚至还有更过分的事……不过最后还是被法律制裁了。”

苏小小点点头，“他们似乎总是能找到这些本来就犯过大错的罪人签契约。名义上帮他们制造案件，但一旦真相大白……站在泣蝶的角度，他们其实是把那些罪人送进了监狱。那个失踪案中失踪的人里面，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不干净的事情……比如赵昌曾多次骚扰白祯、乔峰曾凭借黑客技术诈骗过很多钱……”

唐月的脸色越来越差，她忽然开口。“网上关于他们的动机……就有这样一种说法，认为他们其实是在帮助执法机关，将罪大恶极的人送进监狱或者逼死；而自己背上恐怖组织的骂名……这就叫所谓的‘亦正亦邪’。可我不太敢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