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朝着对街的阿斯顿马丁走去,余幼笙垂眸兴致缺缺,只是身体诚实地默默拉开距离。
季宴礼看出她的低落与抗拒,骨节分明的手握紧伞柄,语调仍是温和:“你似乎心情不太好。”
“……没有。”
余幼笙想她没资格对季宴礼指手画脚,只是余光里男人半湿的右肩越发刺眼,抿唇:“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这是家里钥匙,昨天忘记给你。”
季宴礼从口袋里拿出家钥匙,却见余幼笙紧锁着眉、似乎并不情愿接过,镜片后的黑眸黯下几分:
“所以,你是讨厌和我一起生活......”
“季先生。”
没听清男人说话,余幼笙咬痛嘴里软肉,还是忍不住打断:
“我知道我不该多管闲事,但我觉得,您应该更爱惜自己的身体。”
她抬头看人,这才注意到头顶始终朝向她的雨伞,猛然明白男人右肩湿透的原因。
心脏仿佛浸泡在雨中发胀,余幼笙从包里拿出洁净手帕,不知哪来的冲动,踮脚就要替季宴礼擦去身上雨水。
“您可能身体很好并不在意,但健康真的很重要,请不要再淋雨了......”
话音未落,余幼笙感到坚实有力的手臂环住她腰身,温柔却也强势地拥她入怀;一时间,鼻尖满是湿润微涩的木质冷香。
不知为何,余幼笙从拥抱这样亲密的动作中,却只体会到如释重负与几分患得患失。
疑惑多过羞赧,她整个人被藏在黑色风衣中,不解抬头:“季先生?”
“……是先生。”
季宴礼不厌其烦地再一次纠正她,侧过脸,头轻抵在她肩膀,滚热呼吸落在余幼笙颈间,宛若耳鬓厮磨的姿态,低低告诉她:
“这样,我们都不必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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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寒风,让这个出乎意外的拥抱显得格外温暖。
被拉入怀中的那一刹,余幼笙躲在男人宽大的黑色风衣下,忽地觉得自己有被珍重对待。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她能清晰感知到,季宴礼抱住她的情绪波动;即便如此,男人也不忘细心将她包裹在干燥洁净的风衣下,而不让她沾染外套上的寒湿。
清涩木香之后,卷席而来的是季宴礼身上无法忽略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如同这个猝不及防的拥抱,温柔有余,更多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征服欲和压迫感,让她无力招架。
短短几秒,余幼笙觉得自己将要溺毙在这场无言较量中。
头抵着季宴礼的坚实胸膛,显然不能用手推开,余幼笙混沌的大脑艰难运转,最后缩头鸟龟般嗫嚅道:
“……这样抱着,好像没法走路了。”
耳边响起低笑,季宴礼靠着她肩膀,声线沉沉若诱蛊:“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可这样我没办法呼吸。”
余幼笙感觉到腰上的手卸下力道,直起身时,再看季宴礼又是熟悉的温文尔雅,仿佛刚才一闪而过的慌乱只是她错觉。
四目相对,她轻声道:“你家里的钥匙,还要给我吗。”
她向来对情绪感知敏锐,会下意识照顾他人感受,尽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没听清拥抱前男人那句,余幼笙也知道这场不快,是因为她对同居的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