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问其原因。
老爷子说是透气,不信你去问对面 B栋的其他人,绝对有人知道这事。”
房东他爸对面的屋子没装修没人住,于是我——这个把柄在别人手上的杀人犯,成了帮房东打掩护的帮凶。我知道九楼的老爷子死于房东之手,也知道他的杀人手法,可我没证据,与此同时,房东手上却有我杀人的证据。一张足以让我被枪毙的照片。我不仅要保证自己不被警察怀疑,还不能让房东被抓,房东一出事,我也跑不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了他,而且得智取,百般斟酌过后,我选择下毒。
房东平时喜欢吃楼下李婶家的烧鹅,这是唯一的机会。李婶开的其实是一家面馆,因此烧鹅需要提前一天预定,然后等到第二天一早,所有人的烧鹅都会放在前厅的柜台里,由客人自己去取,而面馆生意好起来的时候,那里根本没人管。
我联系了远在外地做药材生意的老同学,从他那弄来了银环蛇的毒液。之所以选银环蛇,毒性猛烈到口服就足以致命并不是主要原因,而是本市的医院没有它的抗毒血清才是关键。换句话说,只要中毒,他就必死无疑。
一滴毒液就能致命,我在食用油中稀释了近二十滴。等到第二天,我把在别处买来的烧鹅加热后,把蛇毒均匀地涂在表面上,来到李婶的店里,找到挂着房东姓氏的那只烧鹅,顺利地将其调包。只要他拿回家吃上那么一两口,半小时内就会毒发,他必死无疑。
离开家之前,我锁了防盗门,阿琳一个人躺在床上睡觉。我确信她已经没救了,前段时间她一个人在家把头发剃光,嘴里说着要出家之类的无稽之谈,我只能把她软禁起来。
A栋 801的租客成为了我计划的牺牲品,他和房东在一起喝酒,不过我赶到 801客厅的时候他却不在。我在安保公司干了那么多年,对民用防盗门的结构了如指掌,那道破门拦不住我,轻松打开之后我看到房东倒在桌上,一摸脉搏,死了。
我没管另一人死在哪个角落,当务之急是处理好现场,我在房东尸体边上留了一张纸条:狗贼害我家破人亡,今天我就杀你全家。
红色的字是打印出来的。我得给警察一个错觉,房东和房东他爸的死都是仇家干的,这样自然就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我杀房东的动机,除开疯了的阿琳,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表面上看,我和房东无冤无仇,警察最多问话,我绝不会成为嫌疑人。
酒桌上一片狼藉,我本打算马上离开,可注意力一下子就放到了桌上的几瓶红酒上一拉菲。我多看了一眼年份,82年的,心脏顿时抽了一下。看这架势,他们在把这么贵的红酒当水喝么?我没忍住拿了瓶没开盖的酒,拔出瓶塞浅尝了一口——呸,假的!一沾舌头我就能尝出区别,不过酒瓶倒是真的,应该是波尔多二级庄的酒灌了拉菲的瓶儿。这种灌法很多人都会着道,因为就算是假拉菲,这酒本身的味道也不是什么次品。
我带上手里这瓶酒,找到房东身上的钥匙——为了防止留下指纹,我事先戴好了手套——再上楼来到房东家中,打开电脑,这里存着这幢楼一楼的监控。我把所有文件格式化,再取出电脑硬盘,一把火烧了。
红酒再度被我喝下一大口,确定屋外没人,我推门离开。谁只刚走两步脑袋就发晕,脚下一软,整个人就倒在地上,酒瓶碎了,酒洒了一地,我甚至没来得及关上房东家房门。
“你没事吧?”隔壁人家听见了动静,出来就见我倒在地上。
“我……我没事。”我努力挤出几个字,大脑却不受控制地停止了运转。
“快叫救护车!”
完了。这是我心底最后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