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灯光昏暗的楼梯回到一楼客厅,看到柳夏冷着脸站在大门口,身边还蹲着那条名叫大卫的金毛犬。苏雅见了方诗妍,迎上前尴尬地说:“不好意思,今天麻烦你和师傅白跑了一趟。”
方诗妍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我们跑腿没关系,可惜没能帮上你什么忙。”
“苏雅,不要耽误两位警官的时间,赶紧送他们回去吧!”柳夏语调冷冷地插话,“至于这个案子,就算本地警方查不出真相,但我相信他们至少还不会随便冤枉好人!”
方诗妍和任溢听后相视苦笑,走出别墅大门准备上车。谁知刚来到门前小院,跟着众人跑出大门的大卫狂吠几声之后,忽然摆脱了柳夏的控制,向着院外飞奔而去。柳夏一边喊一边追了出去,众人见状不明所以,赶紧也跟着来到别墅门外的土路上。这时,就见大卫跑到路边灌木丛中一头钻了进去,不一会儿,又见它嘴里叼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白色手包,屁颠屁颠地跑了回来。
“咦,苏雅,这不是柴子健以前送你的那个限量版爱马仕手包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柳夏故意大声地问。
“不会吧?那个包早就被我扔掉了!”苏雅感觉难以置信。
“方警官,你过来看一下!”柳夏转头招呼方诗妍,“现在非常时期,我怀疑这上面可能沾有犯罪嫌疑人的指纹!”
听了柳夏的提醒,方诗妍迅速戴上白手套,走上前拍拍大卫的脑袋,把小手包从它嘴里拿了出来。小心翼翼打开一看,手包内别无他物,只装着一部半新不旧的红色手机。
“咦,这只手机怎么会放在柴子健送给苏雅的手包里?方警官,我建议你们查一下手机号码,它很可能跟柴子健的死有直接关系!”
见对方突然发难,苏雅不由一愣:“柳夏,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断定柴子健就是被这只手机打的一通电话引诱过来的!”柳夏恶狠狠地瞪着苏雅,“难怪他接电话时在台历上写下你的名字,原来你果然是害死他的凶手!”
“喂,现在被怀疑为凶手的人是你,你可不要血口喷人!”
“你那明明就是恶人先告状,还找来两个认识的警察想陷害我……”
“好了好了,你俩不要吵,呆在原地别动!”
方诗妍见两个貌合神离的女人终于撕破脸皮恶语相向,赶紧上前劝阻。暂时安抚好她们,方诗妍跟任溢低声商量了一下,两人一起绕过路边的灌木丛,来到大卫寻觅手包的地方。任溢环顾四周,指着紧挨着灌木丛的一个小土坡说:“瞧,大卫的爪印停在这里,此处就是手包被抛弃的地点!”
方诗妍点头称是,走近一看,不由诧异出声:“咦,这狗脚印当中怎么还夹杂着一个……”
“嘘——”任溢抬手示意方诗妍不要声张。
由于红色手机这个新物证的意外现身,方诗妍回到原地要求大家重返别墅。事关重大,任溢顾不得遮掩行踪,立刻通过老部下跟莱东警局负责柴子健一案的穆警官接上头,很快确认了这部红色手机的号码,正是案发当天上午九点半出现在柴子健手机上的那一个。
柳夏把大卫关进狗屋,回到客厅立刻变了脸色,火力全开地指责苏雅才是害死柴子健的真正凶手,证据除了柴子健留在台历上的文字之外,如今又多了被大卫找回的这只手机!至于杀人动机,当然是苏雅要为自己的秘密情人施咏报仇!
“其实我已经忍了你很久,你跟施咏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别以为能瞒得住谁!”柳夏指着苏雅的鼻子骂,“现在施咏死了,你要杀柴子健为他报仇我没意见,但你把杀人现场弄到我家里,害我成为杀人嫌疑犯,这种做法是不是也太歹毒了?”
可能是被揭破私情心中有愧,苏雅听了柳夏的指责后并没有反唇相讥,只是红着脸一再声明自己不是杀人凶手。方诗妍见老同学处境尴尬,在一旁替她干着急。任溢见现场形势有些混乱,清了清嗓子道:“柳女士,既然你认定苏雅是杀人凶手,那你可以告诉我们她究竟是怎么杀死柴子健的呢?”
“对她而言这太容易了!”柳夏不假思索地说,“案发当天,苏雅用这只装上新号码的手机给柴子健打了个电话,约他上午十一点趁我家没人来别墅见面,求之不得的柴子健自然一口答应。到了约定时间,苏雅拿着从施咏身上偷来的钥匙打开房门,把柴子健骗进地下室,趁其不备实施偷袭,然后把陷入昏迷的柴子健锁进密室。逃离别墅之前,她又把这只手机装进手包扔到草丛里消除证据!”
听柳夏居然逻辑清晰地推理出苏雅“杀人”的整个过程,方诗妍不由感叹此女心机颇深,上前一步替苏雅辩护道:“你的说法听起来头头是道,但当地警方已经查明,案发期间苏雅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什么呀,那是他们调查工作做得不细致!”柳夏胸有成竹地予以反驳,“案发那天上午,苏雅的确在殡仪馆露过面,但在施咏葬礼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却撇下大家提前离了场!”
“嗯,真有此事?”方诗研疑惑地望着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