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年人上前,冷着脸说,“朱大人,犯得着把路走死吗?”
王朝凑到朱岩耳边,低声说,“此人叫王怀,扬州知府,进京跑官来的,正陪吏部一个主事崩锅的时候,被我们的人逮了个正着。”
“王大人,是吧?久仰久仰。”朱岩拱手,说,“本官没有逼你们的意思,签字的人立刻就可以走,还能赶上明天早朝,不签字的人,就待在这,等天亮,本官送你们去参加早朝,事情是这么个事情,情况是这么个情况,具体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
朱岩扭头就走。
根本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
王朝守在房间里,看着众人酱茄子般的脸色,心中那叫一个畅快。
娘咧。
教坊司一直看别人脸色。
自从大人来后。
这小日子。
真他妈的爽!
众人围在一起。
王怀沉声说道,“各位同僚,看今天的架势,咱们不写悔过书,怕是很难出去了,写吧,写了就能回去!”
有人问,“如果写了悔过书,咱们的命运可就掌握在朱岩手里了,这怎么得了!”
王怀冷笑,“人家的话说的明白,写了悔过书,立刻就能走,否则…呵,你们随便吧,我先写,写完,天亮我就回扬州去!”
说完。
王怀来到案前,刷刷点点写完,按下红手印,将其递给王朝,“这位…兄弟,如此可否?”
王朝仔细检查后,点了点头,“有劳王大人,来人,送王大人出去。”
马汉进来,躬身行礼,“大人,请。”
王怀客气点头,疾步出门,站在教坊司外,恍若隔世,心中暗下决定,以后,决不得罪教坊司,决不得罪朱岩!
房间里。
有人问王朝,“兄弟,我们写下的悔过书,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王朝笑着说,“自然交给我家大人保管喽,诸位大人,赶紧写吧,别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家大人说了,只要你们以后好好表现,这些东西,永远不会出现在世人面前!”
“这…”
“好!”
“写!”
一人咬牙出来,刷刷点点写完,疾步出了门,他是一名御史,落笔的那一刻便决定,此后不会与朱岩作对,甚至要处处维护之。
一人…
两人…
…
直到最后一人离开。
王朝拿着厚厚一摞悔过书进了朱岩的房间,“大人,都写完了。”
朱岩接过,将之小心放好,对王朝说,“此事任何人都不准提!”
王朝点头,问,“大人,那些妓女、老鸨啥的咋办?两三百口呢。”
朱岩打了个哈欠,“通知各家的东家,明天傍晚前必须将人赎回,妓女五十两,老鸨五两,大茶壶一两,过期不赎者,教坊司送人上门,另收费用!”
王朝挠挠头,“大人,先不说他们愿不愿意,这事儿闹到陛下那,不好吧…”
朱岩摆弄着茶杯,淡淡说道,“开这种买卖的有几个好人?他们平时不是愿意逼人做些腌攒事儿吗?本官也逼逼他们,这才公平。”
王朝深以为然的点头,他在这行干了几年,可谓是门清,那些妓院东家,谁手里没几条人命?民不举官不究,做的隐秘罢了。
朱岩又说,“这么晚了,给些钱,让兄弟们买些吃食,别饿着肚子办差。”、
王朝点头。
转身要走。
朱岩叫住他,“给外面那些人也弄点吃食,她们大多都是苦命的,咱们犯不上为难她们,这笔钱,到时候跟她们东家算,就按…一顿饭一两银子吧,本官主打一个童叟无欺。”
“遵命。”
王朝离开。
很快教坊司院内就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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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
朱元璋用过早饭后,坐在龙椅上,闭着眼睛假寐。
季博长进来,说,“陛下,小朱大人来了。”
朱元璋抬起头,满脸的疑惑,“这小子,头一次来这么早,让他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