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藏在袖中的手中又捏起了法诀,青光闪烁,但毫无功效。
看来姜熠的心神已不是言语能再挑动的,道士只得无奈散去法诀,继续引路登山。
山道越来越窄,也愈发得陡,有些地方甚至只允许一人通过。武夫头戴缺角斗笠,晃荡着腰间铁剑,跟着前方道士慢悠悠地走着。
这种山路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走起来很是费力,但对姜熠来说却是如履平地。
可瞧那道士,身形松松垮垮,体魄与一凡夫无异,领着姜熠登了这么久的山,又说了那么多的话,且是边说边行,却依旧看着毫不疲累,也瞧不见流下一滴汗。
姜熠新奇不已,但也不敢再左顾言它,怕再被这道士探出些别的虚实。
“道士既未练武,为何行至此处不显疲惫,不曾流汗?”
道士步履轻松:“因为小道是这山上的道士。”
“这是何说法?”
“走得多了,自然就熟悉轻松。”
姜熠摇头:“啧,你这道士的脸皮还真是,竟拿些胡话诓骗我。”
“小道何来诓骗姜义士,所说皆是实言,只不过姜义士不信我罢。”
“呵,道士你既未练过武,却能在如此陡斜的山路上如履平地。且边说边走,不累不热,你说你是个普通人,你信么?”姜熠不屑道。
道士语气不慌不忙:“小道从未下过山,在这山上行路一直如此。许是与山下凡人有些不同,却叫姜义士起了疑。”
“那你刚才勾动我心弦的手段又怎么讲?”
“小道不懂姜义士在说什么。”
武夫懒得再与他兜圈子,于是直截了当地问道:“玄两道士莫不是修了仙法?”
前方那道士竟摇了摇头:“看来姜义士对小道误解颇深,小道若真是修了什么仙法,何必又要引姜义士上山,方才遇见时便已动了手,不必再使姜义士徒增杀孽。”
“也许你所修仙法不善争斗呢?”
道士未立即作答,而似是措辞了一番才回道:“若小道真是修行了什么仙法的得道之人,又何必做这仙盟中小小一知客,仅是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之人。”
“道士似乎对普通这词有所误解。”
“姜义士如何想便如何想罢,小道不修武也不修仙,仅修道而已。”
“玄两道士修得什么道?”
“此山之道。”
“有何妙用?”
“无甚妙用。”
“那为何修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