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地,徐迅安也代表徐太守前来吊唁了。
与前些天在小妹面前那副耍宝作怪的纨绔子弟模样不同,一身黑袍的徐迅安神色庄重地完成了致礼。
只是在跟着五叔去往中院的时候,冲着他们三兄妹这边点了点头示意。
接下来陆陆续续的沈未崖见到了广信县,乃至江州郡的许多大族子弟。
季家家主季昭阳,带着孙子季望亭来的。
桂氏药房广信县负责人桂重云、吴谷丰登酒楼的东家吴家大老爷吴景辉、广信县陈县令之子陈赢、广信县丞、县尉......
沈未崖有些惊讶了,基本上江州郡以及广信县的政界商界大族都亲自或者派代表来参加了大伯的祭奠仪式。
沈家的地位何时有如此之高了?
这个疑问在午间宴饮上得到了解答。
只见正在招待宾客的沈冉贞听到下人进来汇报之后,便携沈家众人一起朝前院迎去。
“应该是姑母回来了。”
沈星梦小声地说。
他们也跟在爷爷身后一起迎了出去。
“大哥!小妹回来看你了!”
只见前院灵堂,一对夫妇正跪在灵前祭拜着,妇人双肩颤抖着,待直起身起来之时,沈未崖见到她姣好的面容之上已满是泪痕。
“爹!”
“岳丈!”
沈冉贞与沈悦父女二人四目对望,眼神中尽是悲苦之色,沉默良久。
“悦儿,衍梁,一路上累坏了吧,快入席坐下吃些东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众人众星拱月般簇拥着他们到了中院,沈未崖则望着那三姑夫,他刚听到三姑夫的声音时便已认出,这便是自己从大牢出来那天,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听到的声音之一。
“侍郎大人!”
“肖大人!”
只见席位上的众人纷纷起身向着男子行礼。
沈未崖见到众人,尤其是官二代的殷勤反应,也是了解了为什么沈家一个商贾之家的一场白事,能有如此排场的原因。
“不管前世还是现在,唯一没有变的,大概就是人心了。”
......
到得晚间,宾客尽数散去。
沈家方才开始谈论正事。
“下午卢柏与我说过了,一个水行灵根的灵尊,擅使寒冰灵术。”
“此行岳丈与大哥遭人暗算,目的必然是朝着月仙草而来。”
“那么排查范围就可以缩小到广信县内了,毕竟短短数日便能够知晓你们带着月仙草前往桂家药王镇,还能做出这等周密安排部署的,只可能是附近熟悉你们的人。”
肖衍梁作为刑部侍郎,接触过很多各式各样的刑案,经验何其丰富。
“我明日返京之前与徐太守正好有个会面,江州郡内灵尊数量虽不少,但是广信县内的也就那么些,我请他亲自过问干预一下,找出幕后凶手应该是不难的。”
“能找到凶手绳之以法,良乾泉下有知想必也会欣慰的啊!只是衍梁,你明日就要返京?会不会太匆忙了?”
沈冉贞与肖衍梁坐在上座,此刻家中其他人都在听着二人交谈。
“岳丈,实不相瞒。”
肖衍梁说着稍顿了一下,目光扫了一圈在座的沈家众人。
“自从圣上冬至遇刺以后,至今未能还昏迷着未能苏醒,朝中局势变幻诡谲,我与父亲每日都有大量公务需要处置。”
“来之前我已与悦儿商议过了,我祭拜完大哥先行返京,悦儿在家中等送完大哥最后一程,再由人护送回京。”
沈未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刚才这个三姑夫扫视的时候,虽是扫视了全场众人,却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
“国事要紧,如此也好。悦儿也有多时没有回娘家探望了,她的院子还留着,我让人每日都打扫着,你们将来也可以不时回来小住。”
“岳丈有心了。”
肖衍梁说着微不可查地朝沈悦使了一个眼色。
“爹,上次你信中跟女儿说,未崖灵根奇特,天赋异禀。今天既然回来了,女儿也想顺便看看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