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忽地高举一手,口中高喝,“拉弓,齐射!”
“不知死活的东西!”秦渊目光扫光此人,眼中杀意凛然,浑身血光大盛,头顶气血狼烟越发旺盛,血色如同附骨之蛆缠上长矛。
他脚下一跺,将石板踩的四分五裂,劲力抖动,抬手将长矛掷出,随后大步流星紧随而去。
嗡!!
血色长矛似流星逐月,瞬息而至,将话音未落的小将穿胸而过。
长矛去势不绝,一连贯串五六人后,深深的没入石板中,矛身不停颤抖,将片片血珠溅射至周围甲士身上。
易水县不过是一方小县城,驻守的甲士不过是游击散勇,自然称不上精锐,见此惨状,战意顿时去了大半,加之为首小将一死,不少人面如土色,生出转身就逃的想法,只是念及一家老小都在城中,终究是不曾逃走,却也不敢上前,只是立在原地。
“都滚开!”秦渊手中长刀横扫,划过道道血色长弧,在这些甲士中横冲直撞,王陵老道与李甫几人紧随其后,为秦渊护住左右,扩大战果,转眼就将这队丧失战意的甲士凿穿,扬长而去。
“凌儿!”片刻后,一声怒吼响起,却是有气血蜕变后的高手赶至,见到满地狼藉心中震怒,却为时已晚,“追!逃到天涯海角也得给我找出来!”
此后半日,心境视角下,秦渊对恶意洞若观火,面对士兵围剿,却心如止水,并无多少波澜,带着几人或是翻墙,或是越门,或是穿巷,不多时就摆脱了追兵,却并未出城,而是来到一间不起眼的荒废民宅中暂时停留。
时间流逝,夜幕沉沉,明色昏昏。
秦渊脚步轻快的和王陵老道出了荒宅。
此时正值月末,月亮只剩下一丝极细的残月,视线昏暗一片,好在秦渊两人都经过了气血蜕变,不说视如白昼,却也比正常人强得多。
不久后,两人摸到城中一座大宅子旁。
“就是这了,掌管易水县兵马的县尉府邸。”王陵老道低声道,“老道前些天找人打听过易水县的高手,这易水尉姑且算一个,虽然气血只蜕变过一次,不过往上三代皆是县尉,代代相传,名望极高。”
“区区一个小城县尉,也敢插手二圣地图的事,其中必然有些隐秘。”秦渊眼神幽冷,漠然道,“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既然已经派兵围杀,此仇不报,如何能够安睡。”
围墙虽然高大,却如何拦得住秦渊这种气血蜕变过的人,只是用力一跃,便轻松落到围墙上。
秦渊伏低身子,扫视而过,只见这座宅院亭台楼阁相连,占地极广,假山、小湖、连廊、花园,环境颇为复杂,处处亮着一个个惨白的灯笼,将宅院照的通明,丝毫不像一个县尉府邸,反而更像在此盘踞多年的豪强世家。
秦渊眺望着着宅院中移动的灯火,心中诧异,院中巡视的护卫数量倒是出乎意料的多。
两人打量几眼,并未久留,顺着夜色飘然落入院中,闪身窜进了几座假山之中。
“倒是足够警惕,不愧是县尉养出的打手。”秦渊等待片刻,发现这些护卫巡视之间颇有章法,似乎是经过了不少训练,身强体壮,脚步沉稳,双眼有神,随便拉出一个为其披甲持刀,便是上好的精锐兵卒。
“不能硬来。”秦渊心中杀意汹涌,却越发平静,并未贸然冲出,而是静待时机的到来。
寒风呼啸,不久后,几朵云彩飘过,逐渐将残月遮去,夜色顿时更浓郁了几分,大片的阴影垂下,越过围墙朝着远处蔓延而去,将沿途的昏暗月色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