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带着厄莉丝从旅馆出来,门口并未看见安奥缇的身影,但伊恩并未停留,而是去了莱斯利探长白天提到过的地方——绯红酒馆。
绯红酒馆是克比城乃至整个基德里夫都赫赫有名的酒馆,而让它声名显赫的,不仅仅是储备着来自各国各年份浓郁的美酒,还有那美色绝人的老板娘,她那一头宛若葡萄酿造的美酒的长发,吸引着连绵不绝的酒客。
爱尔兰达并非对饮酒有年龄限制,只是以伊恩和厄莉丝现在的面貌出现在酒馆门口,难免会遭人怀疑。
“小妞,你身上好香啊。”有个醉鬼经过厄莉丝身旁,眼睛紧盯着厄莉丝的脸贱兮兮地说道。
厄莉丝今日抽了太多的烟,所以特地买了瓶香水来掩盖自己身上残留的烟味,因此即使间隔五步,也能闻到厄莉丝身上的香味,再加上她那打扮之后的模样,让出入酒馆的大汉们都心里痒痒的。
“你走开。”眼看那醉鬼就要动手动脚,厄莉丝费力地将其推开,而伊恩则好像是什么都没看到的往酒馆内走去。
“哎,别走啊。”醉鬼满脸通红,连走路都有些不稳,根本抓不住逃脱的厄莉丝。
一进入绯红酒馆,客人们的喧闹声就不绝于耳。十几张摆放在酒馆大厅的木制圆桌无不座无虚席,乌烟瘴气的环境让灯光本就暗淡的视野更加模糊,汗臭、卷烟,地板的潮湿味夹杂在麦芽发酵的酒味之中,让没有习惯这种气味的人忍不住捂鼻。
四五个拿着铁托盘的酒仆不时用毛巾擦着汗水,不时对客人弯腰哈气,甚是火爆的生意让他们有些应付不过来。
男人们在这里欢声高歌,拍着桌子宣泄着情绪,一侧的空地有人举着杯子痛饮的同时在玩着“金蟾吞金”的游戏,说是金蟾,但其实这是一种赌博游戏,参与人会将银币投向一尊由金漆刷好的蛤蟆像的嘴中,投中人会将之前未投中且散落在地面上的银币全部收入囊中。
由于投入的难度较高,所以如果投中,一般长达一个月的酒钱就不要担心了,因此还是很有人气的。
伊恩和厄莉丝过于引人注目,一名十七岁的少女和一名看似只有十二岁,但是实则十五岁的少年,进入这种充斥着与成人相关的场所,一进来便响起了些许轻浮的口哨声。
“呦,没断奶的小孩也跑来喝酒啊?”
“那傻小子的姐姐倒是很漂亮啊,感觉不输老板娘啊!这么年轻是老板娘招来陪酒的吧!”
“喂,叔叔可是坏人,你们别被吓着哦!”“哈哈哈哈——”
讥讽声和一些不堪入耳的下流话在四周响起,刚刚才在赌场经历过这些的厄莉丝有些害怕,可在自己身前的伊恩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她竟稍稍有些放心。
“你们好,是来这喝酒的吗?”可能这个问题看似有些愚蠢,但这虽然是酒馆,可总会有人到这的目的不只是喝酒,对于当了多年酒仆的麦克维来说自然是清楚这些的。
“我们来找老板。”伊恩对着眼前这个酒仆说道。
“哦?老板娘还在楼上,我现在去叫她,麻烦二位在前台等候。”麦克维本是对着厄莉丝说的,谁曾想回答的人竟是这个少年,不过通过他们的着装,他也能明白这两位应该是富贵人家。
伊恩点点头,跟随着麦克维来到前台,而刚到前台,一名趴在台上好像是醉倒的男人引起了伊恩的注意力,因为伊恩注意到他是一名恶巡者。
自从昨晚的变故之后,伊恩对这些气息就变得十分敏感。
“再——再来一杯!”男人手上的杯子摇摇晃晃,杯中残余的微量酒顺着倾斜的杯口向他的头上淋了下来,深黄色的酒液就这样撒在了他那长至肩膀的头发上。
“下——下雨了。”男人被惊醒,一脸迷糊的样子逗得本有些畏手畏脚的厄莉丝轻笑起来。
就在这场闹剧发生的过程中,摆放清洗好的酒杯的柜子一旁的楼梯,慢慢走下来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