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之下,茗香阁亦是和街上的商铺一样冷清,一个客人也没有,青窈罕见地未着遮面,坐在角落里,一边听着雨声,一边拿着帕子,细细地擦着怀中心爱的琵琶。
“本王以为……此生不会再见到先生了……”赵北欢举着伞,挺拔的身形,矗立在茗香阁门口,深邃的眼眸蒙着一层雾气,千言万语哽在喉咙,不知从何说起,只故作轻松地说出这么一句……
青窈瞥过头去,不敢看那双深情的眼睛,心中默背过许多次的台词,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四下寻着如何逃掉的路!
眼看着那人放下伞进了门,且离自己越来越近,心知已是避无可避,无奈道:“虽下雨没什么茶客,但恐旁人见了又传出闲言碎语来,还烦请王爷随我上楼一叙如何?”
赵北欢害怕她又像多年前一样,明晃晃地遁逃于眼前,不由分说地拒绝道:“不行!”
“不行就算了,有些旧不叙也罢,王爷请自便!”青窈敛起笑意,抱着琵琶起身要走。
“你当真以为,本王还是五年前那个任你拿捏戏耍的傻小子吗!”赵北欢被她那冷寞的眼神中伤,绵绵不绝的恨意瞬间涌上心头,死死地钳制她的手腕,厉声道:“秋尘!福伦!帮茗香阁打烊!闲杂人等清出去,本王有要事与先生相谈!”
眼看着那两个狗腿手脚麻利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干这行当!青窈摇摇头,冷哼一声,“我从未想过戏耍你,更不想拿捏你什么,若不是你一直死缠烂,我又怎会辞了官身逃走呢?”见他握住自己手腕的力道愈发的紧,蹙起眉头挣扎了一下,嗤笑道:“怎么?又想似从前那般弃了脸面……强来不成?”
听她这么一说,赵北欢顿时面露愧色,耳尖微微泛红,“你知道我对你一片赤诚之心,为何非要说出这般冷硬的话来伤我?”
“别装了!这么多年来你哪里有一刻闲着过?”身边美人不断,却还好意思来装什么深情蜜意?青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语气生硬地回绝道:“你从兄长那借口寻来秘药哄骗我服下时,可有想过你那可笑的赤诚之心!”
“难道要让本王眼睁睁看着你进宫为妃?每每见面以母子相称?”赵北欢抚着胸口,痛心疾首地说着,“本王不过只是想与你长相厮守,即使再重来一次,也还是会那么做!”
青窈见他依然如此执拗,心中愈发害怕起来,想要挣脱束缚却屡次无果,生怕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只好放低姿态,柔声安抚道:“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赵北欢听到她软声细语地同自己说话话,手上的力道略微松开了些,但还是不肯放手,似乎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拉着她坐下,一双眼睛贪婪地打量着她从上到下的每一个角落,仿佛要把她刻进眼里,藏进心底。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悸动,轻声问道:“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青窈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心里发毛,不禁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别过头去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身体也跟着向后躲闪了一下。
赵北欢看着她的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又迅速恢复平静,接着问:“你还恨本王吗?”
“过得有时好,有时不好,不过好在逍遥自在!”青窈想起那些辗转各地有时辛苦,有时欢乐的日子,微微勾起唇角。
“逍遥自在?好一个逍遥自在……”赵北欢见状,神情落寞地叹了口气,“无论怎样,本王对你的心意始终不变。你若还有气,尽管撒在我身上便是。”
青窈看着他面露真诚,不禁心中泛起一阵恶心,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罢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那你是否愿意跟本王……”赵北欢期待地看着青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