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飘渺,席海南之滨,一片汪洋海水,波涛溪浪,平静祥和。
几盏游船,似乎倒映天空任行,边际线辽辽,烟气无寂增添,浩荡缭绕,尘仙凡绝脱俗。
一簇小陆地,草木掩掩遮密下,半身小舟。
腹肚拱起草帘,小舟不长,三米有余,头端舟板烹煮着小炉,热气从壶嘴叠叠冒出,一点一点像是花丛中的云朵,白圈雾绕。
此时,天色郁郁,早晨的雾水未散,一切那么幽戚,缺露不露的空冥刚刚好。
蓬子腹肚,凉风丝丝入扣,冰沁心田,草帘往里。
隔开的私人空间,一方左右内隙,踏桌一只,睡被一袍,油灯零星一只。
许是身体孱弱至极,闷闷不畅以及嘴边泛血。
纤瘦腰肢缓躺,靠侧船篷,白皙手指细长攒动,竟然耽搁半个时辰之久,才堪堪探入怀中衣襟。
交领纯色衣裙,天青舒雅,江水春暖慰岸,迎分韶清宽和。
自七岁被救而起,至今已然少年十五,肥肥的婴儿脸减却三分,真醇玉洁,漆黑如夜的眼眸看不见底,墨染点睛。
水浅渊深的额头,浸出颗颗汗液,苍白掺和着橘红,脸小巴掌大,记忆里损失七岁前所有的事。
也就是说,她不记得名字,不记得父母,不记得来历。
痛苦加剧,然而更害怕得,是体内七岁之时,被救之时,全身骨头粉碎之灾祸。
所有颅骨、椎骨、骶骨、尾骨、肢骨等等骨头206根,根根稀碎干净,没有骨头支撑,那年,于被救家中瘫痪二年。
整整两年,吃喝皆由人喂。
幸得世间修士灿若繁星,精彩纷呈的奇人轶事,原来其中一些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