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静顿觉一阵心惊肉跳，一下子慌了，急急解释道，“老爷子，我那也是没办法，你听我解释……”

顾老爷子冷冷睨着她，一字字慢慢道，“听你解释就能挽回顾家被你们母子丢尽的颜面了？就能挽回清云画廊的损失了？”

他说完，用眼神示意薛少清。

薛少清会意，对锦玉静做了个“请”的手势。锦玉静虽不甘心，但看着老爷子冷峻的模样，不敢造次，愤然离开。

车里，薛少清细细观察着顾老爷子的神色，轻声问道，“老爷子，是否有必要令锦女士和楚明瑞他们暂时避避风头？画廊失窃事件虽然被压下来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因为这些事而牵扯出我们顾在海外抛售物业的事，对顾氏后面的计划会有影响。”

顾老爷子沉默半晌，悠悠地喝了口茶“把锦玉静名下的几间画廊都收回来，还有，顾家大宅他们母子几个是不能在住下去了，今天，就让他们搬出去住华年安排好的公寓。”

薛少清点点头，“好的，这些事我会亲自去办，那么，画廊失窃的事情……”

顾老爷子重重放下茶杯，瓷器“咔擦”清脆的碰撞声让薛少清吓了一跳。

“少清，你也开始跟我耍心眼了？”

顾军年轻时候也曾是乙方枭雄，此时气场全开，即便是见过诸多大场面的薛少清，仍是一身冷汗，连说话都有些磕巴“老爷子……我……”

“这样干脆利落的行动，别以为我看不出是高天扬的手笔。”顾老爷子想了想，又道，“我记得前不久，锦瑟在学校不是参加了个比赛吗，听说还得奖了。你把画廊的事处理干净了归到她名下，，就当是给她的礼物。”

薛少清提着心：“好的，少爷那边……”

顾老爷子转眸看了薛少清一眼，道，“哦？难道我猜得不对？”

薛少清沉默不语。

“老了老了，所谓的一朝君子一朝臣，行行行，我这把老骨头，自己去文顾华年……”

“其实，也不全是少爷的计划。”斟酌再三，薛少清终究还是开口“把画拿到锦女士车上的人，是小小姐，少爷只是顺水推舟。”

“顺水推舟，好一个顺水推舟，但是把我的清云画廊弄得一团糟，这个账，我找谁算？”

薛少清再次沉默。

顾老爷子的目光在薛少清的脸上停留了好几秒，才轻轻挪开，“连我这个十几岁的宝贝孙女，也开始在我面前玩起心机手段了。”

薛少清猜不透顾老爷子说这句话的意图和情绪。

顾老爷子是个极难捉摸的人，他说一个人好的时候未必真的是在夸赞对方。

相反的，他说锦瑟玩心机手段，表面听着似是在不满，可是细细探究，薛少清又无法确定真的从顾老爷子的语调和语气间听出了任何的不悦。

难道，顾老爷子只是在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