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京华迫不及待地翻阅着册子——北有龙血毒草,状类赤色龙须,十年难一现,埋于雪山巅,合药需人参厄根鹿茸三味。
客京华问道:“厄根是何物?”
丞柒二字解释,“金花。”
事不宜迟,趁早完事。
客京华收拾好行囊准备动身启程。
丞柒踮起脚尖,吻了吻他的下颚。
“早些回来,我等你。”
客京华拢紧点丞柒身上披着的月牙白狐裘,嘱咐道:“夜里盖好被子,切记不要着凉。”
细数一番,这样的分别已经不少了。
客京华似乎总是在离去的路上。
他要去战神峰学武,他要去仙台山报仇,他要去雪山巅寻药. . .
丞柒的计划始终在有条不紊得进行着,一切皆在丞柒的预想之内。
除了客京华,丞柒抓不稳这个肆意妄为的少年。
客京华单是一个眼神的冷漠,丞柒便招架不住了。
发自心底的惶恐不安,迫使丞柒再也不敢隐瞒和逾矩了。
他太害怕客京华不爱自己了,怕到简直疯掉。
原以为自诩正义,就能和少年统一战线寸步不离。
可现实格外残酷,他们两个真正称得上如胶似漆的陪伴仅有茼山四个月。
寒风掠过孤人,丞柒就这么站在原地,目送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一次又一次。
他拖着这具羸弱的身子,憎恨庞宁的不仁,埋怨世道的不公。
“陛下!”乌图藏云惊叫一声,赶忙伸出手扶住倒下的丞柒。
“传太医!传太医!”
“陛下!感觉如何?!”
“陛下!请睁开眼!”
周边围上一大群的人,他们喧喧嚷嚷个不停,闹得丞柒头晕耳鸣。
“好吵. . .”
话音未落,丞柒彻底阖上眼陷入昏厥。
二十三个时辰过后,今年的冬狩宣布取消。
“陛下,您醒了?”
堂书语沏上一杯热水,双手捧送给丞柒。
丞柒饮了两口水润润喉,嘶哑着嗓子地问道:“过去多久了?”
堂书语答道:“将近两天了。”
丞柒继而问道:“太医院怎么说?”
堂书语无奈叹息,说道:“依旧老样子,生死一念间。”
丞柒略一颔首,吩咐道:“退下吧。”
“是。”堂书语揖上一礼,规规矩矩地告退了。
与一人擦肩而过之际,堂书语嗅到了那股熟悉的马麓香。
“阿铮?”
乌图藏云不明所以。
“瞎子?”
这声“瞎子”的语调都同乌图阿铮一致。
堂书语困惑道:“你是谁?”
乌图藏云没理他,自顾自地问道:“宫中哪来的瞎子?”
堂书语淡淡地回道:“我是学官。”
乌图藏云说道:“我是陛下的贴身侍卫。”
堂书语礼貌询问道:“敢问您的尊姓大名?”
“乌图藏云。”乌图藏云明显不想跟他多聊,不耐烦道:“你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堂书语侧开身子让道,含笑道:“打扰您了,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