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会为了开几句长公主的玩笑去掉脑袋呢?
他们个个赞颂齐昭炀的英勇魄力,却无一人敢觊觎她的美好。
而今,客多多不但尝到了甜头,还迫切地想要将人据为私有。
“你当真要娶齐昭炀?”佣人告诉他,“老爷不会允许的。”
客多多拍上手中的绘花香木扇,装作苦恼道:“但我就是喜欢的不得了啊,你给我出个主意呗。”
“天下佳人百万,美女千万。”佣人劝导道:“少主大可挑一个更合你胃口的。”
“你说。”客多多忽地凑近佣人,弯起眼笑问道:“若是有人惹我不顺心了,我该怎么惩罚他?”
佣人面无波澜,漠然道:“杀之而后快。”
客多多伸手以扇板拍了拍佣人的脸侧,和颜悦色道:“那劳烦你去死吧,讨人厌的狗东西。”
话音方落,身首异处。
“啧。”客多多迅速后跨一步,生怕被贲张的血液溅到。
“抱歉,少主。”侍卫立即从衣襟里掏出丝巾,跪下来擦拭着客多多靴子上的血点。
客多多没精打采地埋怨道:“都说了多少遍了,别在我面前杀人。”
侍卫整个身躯匍匐在地上,诚恳道:“少主恕罪。”
客多多一屁股坐到垫着软枕的太师椅上,兀然道:“你有妻儿了吗?”
侍卫战战兢兢地发着抖,乞请道:“是卑职的错,请您别降罪于我的亲人。”
客多多无奈地“唉”了下,说道:“你只消好好回答我便是,哪来的这么多戏。”
侍卫忙不迭道:“一儿一女,家妻贤淑。”
客多多继而问道:“养孩子很耗钱吗?”
侍卫抬起头,稍显疑惑。
客多多一半解释一半提问道:“明明有了孩子,为何还要选择这么危险的职业?”
侍卫只道四个字:“少儿多病。”
客多多甚是欣慰地感慨道:“所以孩子什么的多麻烦啊,生不了反倒是一个优点呢。”
侍卫暂且松了口气,客多多这神情不像是准备屠人全家了。
“啪嗒”一声,香木扇被扔到地上。
侍卫再度垂下头,唯恐哪里不敬了。
“制板木是奇楠木,挂坠玉是和田玉,上头的手绘是名师真迹,少说能卖两百万两。”
陈述完这一串,客多多随意挥了挥手道:“卖身契我会烧掉,你放心走便是。”
侍卫朝他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拾起扇子深鞠一躬,走了。
客多多站起身,刻意捏轻脚步来到床边。
“客多多你不得好死!”齐昭炀乏力地趴在床上,嘴里骂骂咧咧道:“你这个伪君子!纯人渣!”
“还怪闹腾的。”客多多蹲在床头,胳膊肘撑在膝盖上,笑盈盈道:“少掌门,嫁给我吧。”
齐昭炀眼里的憎恶险些溢出,“有毛病吧你,脑子坏了就去治!”
客多多一本正经道:“谢谢少掌门的关心,可我的确是真心想要娶你。”
对上此人的厚脸皮,齐昭炀无语道:“我真心觉着你疯了。”
客多多喉间沁出两声低笑,说道:“既然你没拒绝,我就当你同意了。”
齐昭炀翻了个白眼,心力憔悴道:“和你这样听不懂人话的家伙待在一起我都时刻想吐了,跟你结婚我还不如直接找棵树上吊了。”
“很遗憾。”客多多面不改色地威胁道:“你敢寻死,我一定会杀光你在乎的所有人。”
齐昭炀拧起眉,质问道:“客多多,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犯得着你这么恨我吗?”
“恨你?”客多多唇角笑意更盛,纠正道:“这是爱啊,少掌门。”
倘若爱是消费所带来的支配欲,那么客少主甘愿为少掌门的每一根发丝买单。
千金一掷,绝不吝惜。
可齐昭炀终究是齐昭炀,她不是谁的附属,她千金不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