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讪讪,一顿饭吃完。卫瑫也不久留,起身告辞就走。
蒋楷吩咐杜乾平,“派人远远跟着。看他们究竟奔哪个马贼头子去的!”
杜乾平领命。
卫瑫带亲随从西城门出去,与大部队会合。未免对百姓造成滋扰,这五千人马驻扎在城外羊角坡。
时值初冬,寒气袭人。
营帐已然扎好,火头军忙活着烧水做饭,袅袅炊烟在黄土地上徐徐而起。
卫瑫带领亲随在大营外围,缓辔而行。
“将军,咱们在羊角坡扎营,把那班马贼吓跑了,还剿谁去啊!”说话的是与卫瑫兄弟相称的契苾悍。他的父亲契苾明任怀化中郎将。
契苾悍是回鹘人,在中原长大,汉话流利。他与卫瑫具是十七八岁,意气风发少年郎。
卫瑫哈哈大笑,手中马鞭一扬,“吓跑了太便宜他们了。吓的屁滚尿流才好!”
说罢,黄土地上回荡阵阵恣意笑声。
契苾悍眸光一瞟,敛起笑容,抬手指向不远处,“将军你看……”
卫瑫循着他手指看去,一架残破马车被丢在半路。卫瑫一夹马腹,过去细察,就见车棚之上被刀劈砍出豁口。弯下身探进车厢,有几摊干涸的血迹。
卫瑫撤出身来,蹙眉自语:“不知人有没有大碍。”
身为长子嫡孙,建功立业,光耀门楣责无旁贷。他曾经信誓旦旦在祖父面前立下宏愿,保家卫国!祖父问他何意?卫瑫说不好。
卫瑫极目远眺,城郭之中每家每户,有喜有乐,有忧有愁,为生计奔波之余,还要忧心马贼搅扰。此时此刻,身处西北,面对残破的马车,不知是否安好的车中人,卫瑫深感百姓顺遂无忧,才是他切切实实要担当起的重任。
若祖父再问,他会答:保家卫国,就是护佑黎民苍生,捍卫天下正道。
夜已深沉,玉姝抱着阿豹赖在正房不肯去西厢。张氏知她心思,便道:“留下陪阿娘吧。”
玉姝等的就是这句话,赶紧吩咐茯苓伺候她洗漱,更衣。
娘俩躺在床上,依稀仿佛置身永年县的小三合院。阿豹白天睡多了,这会儿蹲在玉姝枕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玉姝发梢,玩的不亦乐乎。
从赤乌镇与蒋蓉口角,紧随而来的麻烦事,令玉姝应接不暇。尤其是面对幺妹愤怒的目光,玉姝竟有些不知所措。
张氏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英俊潇洒的陆峰,心乱如麻。
母女俩各怀心事,都睡不着。张氏索性侧过身,问她:“玉儿,池昊跟幺妹,你想怎么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