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院虽是占地数亩,里面却悄无声息,哪怕是从院外经过,也听不到一点点的声音,仿佛无人居住。
内院,一方的池塘坐落在庭院之中,池水清澈见底,几尾色彩斑斓的灵鱼在水中悠然游动。旁边,是一片茂盛的园林,繁花似锦,绿草如茵,几株千年树木伸展着繁茂的枝叶,枝叶间不时的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在这悠然的场景之下,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在空气中悄然弥漫。那是淡淡的血腥味与泥土的芬芳相互交织,似有若无地飘散在四周。
“抓紧收拾干净。”赖大仁拿着一方精致手帕,捂在鼻子处,极为嫌弃地说道。
在他面前的是几个满头大汗的仆役,正拿着铲子一锹一锹地在千年古树下翻着土,土是暗红色的,仿佛混入了某种红色的液体,仔细的看去,依稀能看见土下埋着的一截白嫩。
像是女人的小臂!
看了一会儿后,赖大仁丢掉手帕,走进了一间半掩着门的厢房。
诺大的厢房此刻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瓷器碎片散落一地,原本精美的屏风也已断裂,歪歪斜斜地靠在墙边。地面上,破碎的花瓶中鲜花已凋零,花瓣散落得到处都是。墙上的字画被利器划破,破破烂烂地挂着,整个厢房犹如被暴风雨肆虐过一般,充满了绝望与哀伤的气息。
床上的锦被被扯得凌乱不堪,幔帐也被撕成了条状,无力地垂落着。床榻边,属于女子的衣物被随意丢弃,有些已被扯的稀巴烂,散发出一种极为压抑的氛围。血迹在床单上晕染开来,与不知名的液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让人触目惊心的画面。
“少庄主,已经处理干净了。”
赖大仁低着头向房内的一名年轻男子轻声说道。
这男子慵懒地瘫坐在房间唯一完好的椅子上,他的面容如雕刻般俊美,剑眉斜飞入鬓,眉下是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
身上一袭华贵的长袍随意地敞开着,露出精壮的胸膛,上面赫然有着几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那是刚刚被女人在绝望与恐惧中疯狂抓挠所致。
俊美男子轻轻抚摸着胸前的血痂,眼眸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冷哼一声:“贱人一个,把她全家都给我杀了。”
能让赖大仁口称少庄主者,唯有福云山庄的唯一继承人,也是马上将要大婚的主角——傅红雷。
即将大婚的傅红雷不在山庄里筹备自己的婚礼,却在一处隐蔽的宅院里做下如此恶行!
“少庄主请放心,首尾一定清理干净。”赖大仁恭敬的说道,“不过,少庄主,别怪小人多嘴,您大喜的日子在即,这种事可不能再出了,过两天您可就成了明岚宗的女婿,若是让旁人知晓了您还在出来找乐子,庄主大人会生气的。”
这不是赖大仁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他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帮这位少庄主除尾了。
傅红雷眉头微微一挑,旋即抬起一脚,迅猛无比地将赖大仁狠狠踹飞出去。后者如同出膛的炮弹一般,挟带着强大的冲击力,轰然撞碎了那扇门。
仆役们身子一顿,不敢再有丝毫动作。
赖大仁爬起来,飞速来到傅红雷面前,态度更加恭敬,仿佛刚刚那一脚不存在一样。
“本少爷怎么做,不需要你来教,养着你不是让你来教训我的,是让你像条狗一样听我的,明白吗?”傅红雷桀骜的说道。
赖大仁微微颔首,双手恭顺地垂于身侧,不再说话。
傅红雷再无兴致看赖大仁一眼,缓缓站起身来,随意一招手,一名仆役便赶忙上前。傅红雷微微抬起双手,示意仆役为其将衣袍系好。
“回庄,真扫本少爷的兴。”丢下一句话,傅红雷大步跨出,不想再呆在这败了他玩乐兴致的地方。
下回再找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