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伊一菊是冒牌医师，刘素芳腾地爬了起来，抓起伊一菊面前的茶杯用力砸过去，伊一菊惊叫一声，连忙闪开，茶杯砸到她身后的墙上，咣当一声，碎瓷片蹦得到处都是。她又抱起台式电脑，用力举起来，轰的一声摔到地上，电脑立刻碎了。

昨天伊一菊坐诊时不断发信息拍照片，刘素芳就对她将信将疑，原来真的有鬼。伊万芳医术高明，人又善良，给她妈治病连口水都不肯喝她的，没想到生了这么一个王八羔子大骗子，伊家家门不幸啊。真想打死面前这个死丫头，伊万芳的笑脸浮现了一下，她忍了忍，换成破口大骂：“你这个冒牌货，死不要脸的坏种，伊老板倒八辈子霉了生出你这个王八蛋。”

“她不是伊老板亲生的，抱的。”周围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说呢，原来伊老板抱养了个败家子王八蛋，也不知哪个坏种生出来这个大骗子来世上害人。”

……

刘素芳没完没了，伊一菊低着头除了流泪还是流泪，丝毫不敢出声。周围全是看热闹的，对着伊一菊指指点点，各种风凉话都有。

王秀芝拼命挤到伊一菊面前，把她护到身后：“别太过分了，医师有错也好犯法也好，有地方给你们申冤，别侮辱人。”

“侮辱人算什么，我要她一命还一命。”王秀芝的话在往刘素芳的怒火里浇油，她找到了火拼的对象，转过身一把抓住王秀芝的头发，不顾后果地用力撸下去。头发根连接处的头皮被掀得忽上忽下，头皮似乎随时会被剥离头颅，王秀芝疼得哇哇大叫。

叫声锤子一般砸到伊一菊的心口，她跳起来，掏出手机对着刘素芳一顿猛拍，刘素芳那边的人赶紧阻止“不准拍，不准拍。”，他们冲过来想抢手机，伊一菊迅速把手机锁进抽屉，顺手抓起抽屉里备用的剪刀，对准刘素芳吼叫：“放手，快放手。”

不锈钢剪刀寒光闪闪，伊一菊泪水盈盈的眼睛喷着怒火，她明明没有开错药，为什么老太太突然就死了？这些天为了坐诊，她天天刻苦努力，背了太多太多的配方，看了很多很多的医书，盛宣怀的微信都被她刷爆了，为什么还会出事？她边抽泣边说：“要打就打我吧。”

剪刀寒光闪闪，伊一菊的半个脸又红又肿，刘素芳有些发怵，慢慢松开了王秀芝的头发。

“对不起，是我不对。求你们去法院告我叫警察抓我，好吗？别砸了别骂了，我愿意接受惩罚。”

伊一菊哀求着，慢慢跪了下来，眼睛看着躺在竹床上已经过世的老人家，边跪边哭：“奶奶，对不起，对不起。”

围观的人禁不住也有些伤感，眼圈悄悄红了。刘素芳的神经被触动了一下，跟着跪到竹床边，开始高一声低一声地嚎丧。

刚才刘素芳对着伊一菊骂的时候，一部分跟随她过来的亲戚朋友跑去伊氏药馆的药房大闹天宫了。来之前，他们已经商量好，一定要闹，闹得越厉害越好。伊家有钱，不狠要不到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