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次，我在你前面，你不要怕，小萤，永远陪着你。”

付流萤说完，果断地叩动了扳机，伴着纪驰辉冲向她，焦急又心疼的脸，伴着付流翊痛不欲生的哭喊，倒在了地上，没了声息。

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在实验室洁白的地板砖上，像一朵盛开的红梅，鲜艳夺目，刺痛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纪驰辉冲到付流萤面前，抱起她，颤抖着手指，去探付流萤的鼻息，但是已经没有任何呼吸了。纪驰辉反应过来，跪在地上，抱着人痛哭，仿佛要把人融到怀里，再也不分开。

他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察觉到付流萤在撒谎，恨自己相信了付流萤每天做着噩梦醒来，是因为付流翊的所作所为让她害怕。

可什么都晚了，萤火虫已经散了自己最后的光亮，企图让潜藏在草丛里的蟋蟀，忏悔自己的罪孽。

现在蟋蟀被江源压在了身下，不允许他挣扎一点。

付流翊成年后的第一次流眼泪，是在目睹妹妹被禽兽压在身下，他冲上去，血洗了整栋别墅之后。

第二次，便是现在。护了一辈子的妹妹，自杀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她这次挡在他前面。

输赢已经无所谓了，他最在乎的东西，不在了。

付流翊放弃了挣扎，垂了脑袋，随便几个人给他押走了。

而纪驰辉抱着付流萤的尸体，沉默地在众人的注视中，离开了实验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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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的第一场雪，来的不早不晚。微风轻卷着小小的雪花，飞在空中，打着旋飘下来，落在手心里，化成一汪水。

沈雪弦初秋受伤住院，整个收获的金秋，都在医院度过。

不过，好在每天万茗每天都会来陪她，安澜和包鸾他们也会在休假的时候，轮流过来陪她，就怕她待的闷了。

她昏迷了大半个月，当初脚上的伤看着严重，但都是皮肉伤，就是有几刀割的比较深，留下了几道疤痕。

最严重的是付流翊插在她胸口上的那一刀。刚好刺到了心脏的一角，幸好刺的位置稍微偏了一点，没有伤到要害，再加上之前一直流血，失血过多，才昏迷了那么久。

住院的几个月里，付流翊的案子已经走程序了。知道她会挂记，警局里的几个人过来时，都会跟她说一下案件进度。

在军方的压力下，案件流程走的很快。付流翊意外地配合，现场收集到的证据，加上纪驰辉和付流萤额外提供的证据，证据确凿，辩无可辩。

付流翊，雷斯特，老凯等案件涉及人员，按照涉案程度，判处死刑到有期徒刑十年不等。

华国官方通过和加联国，新南国，以及其他周边有受害者的国家联合讨论，付流翊建立起来的Ayer集团，GA国际，和圣玛丽医院等相关商业公司，在哪里就收归哪个国家所。

所有的既得利益用于受害者家属，以及因公殉职的缉毒警察家属的安抚和赔偿工作。

横跨了十几年的大案，最终在这个暖冬结束了。

沈雪弦换好衣服，站在病房窗前，看着外面薄薄一层的落雪。一片晶莹剔透的六瓣雪花，在窗外窄窄的台上，一瓣贴在白白的雪堆上，剩下的大半，迎着风摇曳。

万茗拿着办好的出院手续进门，看着沈雪弦瘦弱的背影，一阵心疼。

在她昏迷的半个月里，他几乎没有睡过，熬得眼睛通红，胡子拉碴，眼都不敢眨地守在特护病房外面。

直到纪驰辉带着他们爸妈过来，几个人直接拍了他几巴掌，才反应过来，没了行尸走肉那个劲儿。

他爸妈和他一起，一家子轮流守夜，照顾沈雪弦。纪驰辉则是代替他，去帮他完成案子的收尾工作。

得知付流萤自杀身亡的消息，已经是沈雪弦醒过来之后的事情了。

付流萤的尸体被纪驰辉带回了华国火化，买了沈雪弦爸妈葬的那座墓园的墓地，挑了付流萤生日那天葬了进去。

那天他和他哥面对面坐了很久，最后他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哽咽着叫他珍惜眼前人。

警局案件收尾之后，他哥便带着付流萤最喜欢的熊猫玩偶，到处旅游，尤其是国内。他哥说，付流萤之前说自己是华国人，却从来没有好好看看华国的锦绣山河，他要带着她到到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