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边上,几个掘墓人瞥见了瑞伯利恩的身影,一阵嘲笑声响起:
“瞧瞧谁来了,瑞伯利恩也沦为挖坟的了!我们的手可是洁白如玉,不屑为这条死狗下葬。”
“瑞伯利恩是不是想当盗墓贼了?去吧,祝其他的盗墓贼好运气吧!别让瑞伯利恩遇上。免得他把自己死人的生意都抢了。”
他们肩并肩,哈哈大笑。
瑞伯利恩不发一言,径自前行。他沿着森林中的小路走了很久,在耳畔传来阵阵饿狼的嘶吼中,他觉得一股饥饿袭来。他便停在一个四野荒凉却透着微光的屋子前。
“饥饿如同强盗,紧紧跟随着我,”瑞伯利恩说,“在星光下,深夜无人之中它扑向了我。
我的饥饿似乎有些奇怪的癖性。往往在饭后才来,而今天却一整日不见踪影。它到底在何处游荡了呢?”
瑞伯利恩敲响了屋子的大门。一个瘦削的老头,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眼中却没有一丝的忧愁。他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袍,手里提着一个油灯缓缓走出,问道:“是谁在敲门,是谁闯入了我的梦境?”
“一个活人和一个死者,”瑞伯利恩答道,“请施舍我些食物吧。白天的事情让我忘了照顾我的胃。现在它在怨声连连呢!
瑞伯利恩并不厌恶饥饿。他喜欢面对困境、饥饿、欲望时寻找解决方法的过程。
老者随即进了屋子,很快端出了食物和酒,递给了瑞伯利恩。“这地方荒无人烟,对于过往者并不友好,”老者感慨道,“所以我就在这里安家,人与兽都会来找我这个孤独者。请让你的同伴也吃些吧,他看起来比你还要疲倦很多。”
瑞伯利恩回答:“我的同伴已经死了;我恐怕无法劝说让他做这件事。
好心的布施者很是不悦的说到:“这与我无关;谁敲我的门,就要吃我赠送的食物。好了,吃吧,祝你们前路平安!”。
接着,瑞伯利恩在星光的指引下又走了很久:他有夜行的习惯,并且喜欢正视看到的一切。当东方刚发白时,瑞伯利恩发现已经走到了林中小路的尽头。
于是瑞伯利恩把尸体安放在一个与他等高的树洞中,
——而后自己便躺在地下。他立刻睡去去了。
瑞伯利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他睁开眼睛来,向寂静的森林投了惊诧的一瞥,又惊诧地看看自己。接着他迅速地站起来,像一个忽然发现陆地的水手;他叫出一声快乐的呼喊: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新的真理。他向自己的心说:
一线光明在我心里破晓了;我需要同伴,活的同伴,——而不是任我背到无论什么地方的尸体。
但是你,我下山路上的第一位兄弟,你已在和平中安息。我已小心的将你隐藏在树洞里,以免你的尸体受恶狼的侵袭。
然而,我必须离开你,时机已经来临。在两个黎明的交汇之地,我接收到了新的想法和机遇。
我要回归那片故土,去诱骗那些守旧者觉醒,这才是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