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乎乎的巷子,听着里面的大呼小叫,那几个追兵停在原地不敢追了,等其他追兵赶到,巷子里早没人了。
一帮人连扶带架裹着两人就出了县城,货郎兄弟指个方向,就一路往前跑。
生死攸关的,一帮人也不知道累了,一直跑到天亮才找了个树林停下来休息。
一停下来,就再也站不起来了,就在树林里躺了一片。
一帮人虽然躺下了,还是七嘴八舌的问货郎兄弟怎么回事。
货郎兄弟也不瞒着,直接告诉了他们。
军阀和人在争一座矿山的归属权,对手买通了县里的一个富户,里应外合的开了城门,准备抓军阀父亲威胁军阀放弃矿山。
为了不惊动军阀,对手派来的人不是很多,为了万无一失,所有人都去了宅子,城门口没有派人守着,这才让他们钻了空子,逃出了县城。
在树林里休息了半晌,稍稍缓解了腿上的酸痛,一群人一瘸一拐的扶着军阀父亲,往军阀驻地方向赶去。
一群人状态不好,走了两天才走到。
收到家里老宅被攻击,父亲下落不明军阀,正心急如焚时,见到父亲安全无恙到了跟前,可想而知,军阀对他们的感激之情。
为了邀买人心也好,还是真的感激也好。
货郎兄弟当场就升官了,随后问太爷一伙人想要什么?有几个心大的选择跟着军阀谋个富贵,军阀当场给了个小军官。剩下比较老实的,想要一些地种,这些人就包括我们太爷哥仨。
听到大家的想要些地种,军阀直接赏了一个村子给他们。
关外地大人稀,虽然只是一个村子,每个人也都分了一百多亩的地,那时军阀一般都是大地主,这地是军阀弄好的,有专门的佃户耕种,他们直接成了地主老爷了。
这上有军阀的救父之恩,下有货郎兄弟的照应,在当地没人敢惹,地有佃户种着,逃荒到关外的一伙人都过起了地主生活,这日子一过就是二十几年,这太爷兄弟三人也都成了家,过的十分美满。啪。”司马伯下意识打了一个响指,停下来喝了口水,接着往下说。
“可惜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当时地方割据,军阀混战,土匪呼啸来去,关外越来越乱。
不久后发生一件事让他们决定回老家,那天货郎和他兄弟找来,告诉他们,军阀在外打仗,战败了。
新军阀马上就要来了,他们这些人这些年靠着军阀的照顾,过的不错,军阀在他们身上的烙印太深了,新军阀来了肯定没他们的好,这二十几年下来大家也都积攒了一些家业,为了不被新军阀抢走,大家决定在新军阀来之前赶紧跑。
要不说,当时乡党团结呢,当时一起来的乡党现在都在一个村里,一说就要一起走,还有货郎兄弟的几个妻弟,这二十几年开枝散叶的,来时三十多人,回去时有三十多户加上想一起走的亲信佃户,加一起三百多口子人了,自然不敢走大路。
太爷知道一条山间小路,人迹罕至,沿着小路能一直走到关内,这条路是一伙和太爷一直做生意的游商,醉酒后告诉太爷的,他们常年走这条路进出关外,躲避路上的关税。
正好这几天是月中,晚上月光亮的能看书,为了不惊动其他人,大家决定进山前的这段路,晚上赶路白天休息。
就在上路后的第二天晚上,太爷看大家走累了,让大家就地休息,他自己也靠在路边树上休息,突然做了个梦。
梦里一直有个声音断断续续的叫太爷过去,太爷迷迷糊糊的跟着声音来到一片树林,树林中间有一颗特别粗的树。
就在这时,天上一道霹雳把一棵大树劈成两半,大树实在是太粗了,劈成两半都没有倒下,还在原地屹立不倒。
声音还在断断续续传来,确定树不会倒下后太爷来到树下,没发现声音从哪来的,围着大树转了一圈,在树后发现一个地洞,洞口不大,也就十多公分,仔细听,声音就是从洞里传出来的,太爷正想弯腰仔细打量洞口,突然就被拍醒了。
来人正是老三,我们的三太爷,过来通知,大家休息好了,该上路了。
太爷接下来还是连着每天都做这个梦,越走声音听的越清,心里也是越来越忐忑,也试了知道的几个辟邪法子,都不管用,还是做这个梦,就这样提心吊胆的走了九天,在这九天里,一伙人进了山,开始沿着山里的路往关内走,也换成白天赶路。
又走了两天,傍晚太爷找扎营地点时,在树林里,看见了梦里的那棵被雷劈的树。
太爷被梦缠了十多天,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倒是把胆量给激出来了,就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当时就让大家停下了。
太爷做梦这事,赶路这几天大家都知道,大家在路上准备了一些童子尿,朱砂等物品以防万一。
太爷和各家主事的商量一下,决定上去看看,不管是什么事,总得解决,以前没见正主还能拖着,现在到地方了,再一走了之,路上怕是不太平。
仗着人多,太爷带着三个儿子和四个成年的本家侄子八个人拿着童子尿就往大树走去,等走近了,再看大树,跟梦里一模一样,走到树后看见地洞的地方时,那里平平整整,根本没有地洞。
看没有危险,其他人也凑了过来,大家又把附近找了一遍,啥都没找到,大家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还是货郎兄弟提醒,把原本地洞的地方挖开看看,几个大小伙子轮番挖了一个多小时,挖出个老鼠洞,从老鼠洞里找到两只死老鼠和一个石头匣子,匣子大概和鞋盒一般大,没有上锁,但是打不开,试了很多方法都没用,还十分的坚硬,砸不坏。
这一耽搁天也晚了,大家决定往前重新找个地方就扎营,为了不找麻烦,太爷把匣子又浅浅的埋在了树下了。
出了林子就是一片收拾过的平地,看地上的篝火痕迹,最近刚有人在这扎营过,应该是那伙游方商人。
等帐篷搭好天也全黑了,吃过饭安排好守夜的人后,太爷也回去睡了,这次一觉睡到大天亮,没有再做梦。
跟众人说了后,大家一合计,觉得可能是匣子埋得太深,它嫌不舒服,托梦让太爷给它埋浅点,现在换了地方它就不闹腾了。
说来也怪,从那以后路上顺风顺水,一路平安无事的就到了,本来两月的路程,不到一个半月就到了,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顺利的有些诡异。
幸亏前几年太爷回来过一次,在老家给父母重新起了房子,自己也盖了一所三进的宅子,给他们三兄弟准备的,准备晚年回来落叶归根时,三兄弟有个住处,这次倒是用上了,不用和这次一起回来的人家一样,到处找人盖房子。
时间就这样过了半个月,半个月后的一天晚上,货郎兄弟抱着个包袱找来,拉着太爷就进了书房,也不说话,直接把抱着的包袱放在桌上打开,包袱里正是本该埋在树下的匣子。
太爷一看匣子就明白了,肯定是那晚货郎兄弟偷偷把匣子挖出来带回来了,只是有一点不明白,既然偷偷做,就是不想大家知道,现在又拿出来干什么?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就静静看着他。
货郎兄弟看太爷不说话,直接解释起来,原来他见过这种匣子,在一个关外富户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