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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夏申月,骄阳似火。

三伏天,院子里小菜园的蔬菜都蔫头耷脑的,太阳晒得地面上的空气一片扭曲,微微的风一吹,不但没有带来凉爽,反而一阵阵热浪扑面。

“嚯,还真热!”

司马伯跟着杨父从客厅出来往东屋餐厅走,正好一股热风扑面而来,汗马上就又出来了,刚从空调房了出来,就觉得更热了。

紧赶几步,下了台阶跟着杨父就进了东屋餐厅。

餐厅大概有个二十几平米,分成了南北两部分,南边那部分,南墙上挂着一个电视机;东墙外是大街,为了保护隐私,就在两米高处开了一个五十厘米的通风小窗,小窗下是挂壁式空调,空调下放着一张沙发;大窗开在冲着院里的西墙上,窗下也放着一张沙发和茶几,组成了一个小客厅。

北边这部分,为了吃饭时放些零碎东西方便,靠近门口的北墙放着一张桌子。

桌子往里和东墙沙发之间放着一个长条形的大餐桌和根据今天吃饭人数专门放的五把椅子,这间屋子不吃饭时也可以当客厅用。

杨威在家时,除了睡觉,其他大部分时间就待在这个房间,而不是去楼上,所以司马伯到的时候,他是从这个房间出来的。

现在餐桌上已经放好了菜,司马伯打眼一看,一大盆红烧肉,一盆炝锅鱼,一大盆麻酱豇豆,一盆热水冒好后用蒜泥拌好的菠菜,一盆汤,看色泽像是羊肉汤,一个大盘子堆满了红亮的酱牛肉和调好的一碗蘸料。

菜不多,但是量大啊,看着装菜的盆子,都快赶上洗脸盆了,别说就五个人吃了,就是再来几个也是吃不完的。

“嫂子做菜还是这样接地气啊!”

看着几个菜就把餐桌沾满了,司马伯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还是感叹了一句。

嫂子这人温柔,做菜也好吃,什么都好,但就一样,做饭吧,没啥耐心,两三个人的饭菜,她还能有耐心做些精致的小炒,人数一多,那就不行,直接就是上大锅,直接炖。

“你别吃啊!”

杨家除了杨威,就嫂子和司马伯最熟,正在在餐桌上布置碗筷的嫂子,闻言给他了一个白眼,直接呛了他一句。

“别啊,我最喜欢这手炖菜了。”

司马伯笑呵呵的接了一句,接着等杨父在坐北朝南的主位坐好后,才坐在了靠着东墙的第二把椅子上,和杨父之间还隔着一个椅子,杨杰坐在了司马伯对面的上首位置。

餐桌上一般客人面门而坐,这屋门开在西面,所以客人坐东面,杨威去上楼去叫的客人是杨威的叔叔辈,作为和杨威交好的小辈,司马伯留出了靠近主位的座位。

司马伯对面就是杨杰和杨威的位置,杨杰作为大哥,坐的就是离主位最近的位置。

“嫂子,怎么没准备你们的座位?”

司马伯是知道杨家的情况的,现在家里五口人和一个名义上是保姆的远方亲戚,现在加上司马伯和楼上的王叔,该准备八把椅子的,看现在准备的椅子,就准备他们几个的。

“你们一会儿少不了喝酒,我就不凑热闹了,我和小姨带着小默去另一个房间吃。”

小姨就是那个来做保姆的远房亲戚,早年因为不能生育,和夫家离了婚,娘家嫂子也不待见她,只能外出打工养活自己,就投奔了自己远方表姐杨威母亲。

杨威母亲死的时候,杨杰和杨威岁数都还不大,杨父当时创业工作忙,没时间照顾他们,正好让这个投奔来的远房妻妹来照顾他们。

她没孩子,就把俩人当了自己的孩子,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一干就是二十多年。

二十多年一个屋檐下,杨父和保姆,一个鳏一个寡,这瓜田李下的,除了没有领证,说是保姆,但和继母也没什么差别。

“哥哥,小默呢?”

和司马伯说完话,看他们都坐好了,儿子还没有过来,嫂子对着杨杰说道。

“在客厅睡觉呢,你们一会去客厅吃吧,正好看着他。”

听到媳妇问话,坐下后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杨杰,马上转头对着媳妇说道。

“睡着了?哎呀!小东西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睡了。”

听到儿子睡了,被折腾了一上午的嫂子,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让他在客厅睡吧!我们在另一个房间吃,省的吵醒他。”

被儿子哼哼唧唧折磨了一晚上加一上午的嫂子,实在是害怕吵醒了儿子,他再哼哼唧唧一下午。

“对,别打扰他了,这一觉他得睡到天擦黑,让他安静的在那睡吧,放心,这一觉他连个翻身都不会有,不会有事的。”

司马伯倒是挺同意嫂子的话,出言附和道。

这时,杨威扶着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这人大高个,身材魁梧,国字脸,一张符合七八十年代审美的脸,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人特正派。

就像戏剧林海雪原里的杨子荣,一出场,虽然穿着土匪服,大家还是可以一眼看出他是我党打入敌人中的自己人。

特别符合朱时茂的那句台词,‘像我这样就是穿上这样的衣服,也是一名地下工作者啊’,就是这么的一张脸。

不过现在却是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杨威扶着走的这一会儿,他还咳嗽了几声,一副肾虚体弱的样子,好像要命不久矣了。

知道他为什么搞成这个样子的司马伯,并没有那样想,反而有点佩服他。

被阴寒之气封了四肢和心窍,今天就能爬起来,这已经是身体顶好的了,一般人遭了和他一样的罪,最少七八天下不了床。

“来,老王,快坐这。”

“快坐,王叔,我来扶你。”

看见杨威和中年人进屋,杨父连忙招呼他坐下,杨杰赶紧站起来,和杨威一起把中年人扶到了司马伯和杨父之间的椅子上。

“老杨啊!这次在你面前我是丢人丢大了。”

坐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姿势,中年人面露苦笑的对着杨父说道。

“老王,不要这样说,我们认识二十多年了,你多大的本事,我还不清楚嘛。

再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一次失手就不要放在心上。”

听到这位老友这样说,杨父马上就出声安慰道。

这话也不只是安慰老友,杨父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认识了二十多年,中年人帮他解决了不少棘手的问题。

“对呀,王叔,您的本事可是经过二十几年时间验证过的,再说,昨晚的事,也不是您擅长的方面,不要想那么多,先养好身体,我们集团可是离不了您啊。”

杨杰也开口安慰中年人,听着两人的安慰,中年人神色放松了几分,不过脸色还是十分的苍白。

坐在旁边看着杨父和杨杰先后出声安慰这个中年人,司马伯给了杨威一个眼神,问他这是谁啊?

杨威给回了一个我也不是特别了解的眼神。

司马伯看他也不了解,就安心等杨父介绍吧。

“小四,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振,我们集团的特别顾问。”

“老王,这是小威的同学司马伯,来帮忙的。”

杨父看王振脸色比昨天晚上好些了,就开始介绍两人认识。

“王振。”

“司马伯。”

王振没有站起来,就在椅子扭了一下身子,面朝司马伯报了一下自己名字,接着伸出了手。

司马伯看王振没有站起来的意思,就也没站起来,学着他报了一下名字,伸手和他握了一下,算认识了。

看司马伯没有站起来,王振脸色变了变,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回了身体。

“咕噜噜。”

司马伯肚子又叫了起来。

“儿媳妇,拿馒头,我们先吃饭,其他的一会儿再说。”

本来要说什么的杨父,听到司马伯肚子又叫了,连忙叫嫂子上主食。

“哎,来了。”

听到招呼,嫂子拿着一个竹编的小筐子,筐子里放了十几个馒头,放在了餐桌上。

“咋现在就要馒头,你们不先喝点,这酒还上不上了?”

他们这边,酒桌上先喝酒,酒喝好了,才会上主食,这还没上酒呢,就要主食,嫂子就问了一句。

“小四肚子饿的咕咕叫了,先吃饭;酒,你也拿来吧。”

杨杰看媳妇问,就做了回答。

“酒不拿了,等会还要做事呢!不能喝酒。”

听见杨杰要拿酒,司马伯连忙阻止。

“好,那就不拿酒了,媳妇,你去吃饭吧,这边不用管了,等会缺什么,我让小威去拿。”

看司马伯没有喝酒的意思,杨杰没坚持拿酒,看着媳妇额头上的汗,杨杰心疼坏了,赶紧让媳妇去吃饭。

“对,嫂子,你去吃饭吧,这里有我呢。”

杨威隐晦的对着为了媳妇把自己卖了的大哥撇了撇嘴,但嘴里还是附和着说道,让嫂子去吃饭,这里自己来招呼。

“好的,你们吃吧。”

听到他们兄弟俩都这样说,嫂子答应一声,就出了餐厅。

“来,吃饭,吃饭。”

杨父等儿媳走出了餐厅,拿起筷子,招呼大家吃饭,首先夹了一筷子红烧肉,中年人王振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杨父这个主家和王振都动筷子了,司马伯也不客气了,一手筷子,一手馒头,吃的那叫一个唏哩呼噜,风卷残云,手就没停过。

本来其他四人也不是细嚼慢咽的人,一样吃相粗犷,也就没有注意到司马伯的异样。

可是司马伯吃的多,吃的还快,其他人两个馒头还没吃完,司马伯已经在吃第四个了。

渐渐的其他四人也不吃了,就这样看着司马伯不停的夹菜吃馒头。

随着司马伯越吃越多,四人看司马伯眼神也是越来越奇怪。

司马伯也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就是觉得饿,平时俩个馒头就饱了,甚至还会撑着,今天都吃了快六个了,还是想吃。

不过司马伯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不再吃了,他自己也怕再吃下去身体会出事,也是因为筐子里没馒头了。

拿起手边的水,喝了一口,无视了被自己食量吓到的四个人看牲口的眼神。

“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来点?你咋这么能吃了?”

看着司马伯放下水杯,杨威忍不住问道,他看见司马伯停下来前看了几次筐子。

“饱了,不用了,杨叔,你们都吃饱了吧?那给我说说昨晚是怎么回事吧!”

司马伯不想和杨威掰扯自己食量的问题,直接转移了话题。

其实食量的增长,司马伯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对对,爸,你快说说,昨天问你,你还不告诉我们。”

杨威一听问昨晚开坛的原因,也不顾司马伯不回答自己问题了,跟着司马伯的话,开始催促自己老爸赶紧说。

“嗯,走吧,我们去客厅,小杰你扶着你王叔,小威,你去泡茶,我们边喝茶边说。”

这次没在大客厅,小默在那睡觉呢,为了说话不打扰他,几人进了杨父房间的外间小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