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雅蒙头装死,不知不觉间竟真睡了过去。待一觉醒来,日已三竿。
她缓缓坐起,望着这陌生房间,烦闷再度涌上心头。此时,丫鬟春桃轻步走进,轻声道:“夫人,该起身洗漱了,等会要去给老夫人请安,面见各位亲族眷戚,万不可耽搁。”
欧雅没好气地叹道:“一天到晚净是些麻烦事!”
春桃面露狐疑:“小姐怎可如此粗鄙。”欧雅闻言,身子一抖,生怕自己魂穿沈沁之事败露,赶忙端正神色:“昨日气急,未曾休息好,故而胡言乱语,莫要放在心上。”
春桃似有所悟,想起昨日之事,不禁面露忧色:“小姐,昨日老爷未在此就寝,怕是这消息已传开,等会儿怕是不好应对。”
欧雅心中嘀咕(没睡就没睡呗,老娘生活二十几年又不是就为陪他睡的,大宅院里头通房、侍妾
小婢无数,他谢行之想睡多的是人暖床)
呕!想到谢行之被这么多女人碰过,她心中一阵恶寒。这古代男人烟花柳巷,三妻四妾多的都睡不过来,偏偏还要招惹各种女人,找着由头纳妾。玩完了就扔一旁由得自生自灭。欧雅深恶痛绝
哼!男人这种生物从古至今就没变过,好色+自私。
欧雅无奈长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一幕把春桃看笑了。
“小姐,昨日您可不是这样子!姑爷都被您气得新婚夜都没就寝,今日怎的怎般怂却了。”
见春桃这般幸灾乐祸的模样,欧雅也不与她计较,此一时彼一时。昨日是一整日的繁文缛节下来累的不行,又遇上谢行之那货如此行事。心中恼怒可不一顿输出,今日回过神来只觉祸事临头,小命休矣!
洗漱完毕,春桃道:“夫人,老夫人那边的曹妈妈来请了,让您过去见见各位族老。
”欧雅出门,便见一位身着深褐色长衫的嬷嬷,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那嬷嬷眼神深邃明亮,透着聪慧与见识,却又懂得适时收敛锋芒。欧雅心中一凛:这嬷嬷都如此不凡,等会儿面对那一众亲族贵眷可如何是好?压力如山般袭来
。曹妈妈见欧雅,面色平静地行礼道:“奴婢见过夫人,老夫人请夫人过去见见族中的亲眷!”其语气轻柔,却字字严谨,令人顿感压力。
欧雅正身,摆出大家闺秀之态,淡然回应:“知道了,我这正要去呢,劳嬷嬷走这一趟。”
曹嬷嬷微笑回道:“夫人客气了,此乃奴婢分内之事,何来劳烦一说。”
欧雅抬头望了望天,转而对曹妈妈说:“时辰不早了,得赶紧过去,莫让族老们久等,否则我这新妇刚入门便对亲眷族老失了规矩,恐遭外人非议。”
、曹妈妈连声应是,领着欧雅与春桃直奔老夫人居住的寿安堂。
欧雅眉头紧皱,心中忐忑,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刚至院中,眼前之景令她一惊。正值春日,阳光柔和,满院繁花似锦,几株桃花娇艳绽放,微风拂过,粉色花瓣如雪飘落。院中早已聚满亲眷,热闹非凡。
她放眼望去,堂内烛光摇曳,映照出精美壁画与华贵陈设。她紧张抬眸,只见谢家亲族贵眷依次而坐,场面宛如庄重宫廷画卷。
“老妇人,夫人来了”曹妈妈对着上座的老太太行礼问安。
欧雅心中如揣小兔,怦怦乱跳,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为首的老夫人,身着深紫色锦缎长袍,袍上绣着繁复云纹与仙鹤图案,满头银丝梳理得一丝不乱,戴着沉重金饰,眼神犀利威严,仅是轻轻一瞥,便让欧雅心头一颤。
想来这位便是谢氏老夫人。老夫人身旁簇拥着几位年轻女子,应是其他几家的当家主母与其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