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和身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他变成了那个，令人恐惧的猿硕。

在那一刻他不再奔逃，而是掉转了方向。

以妖兽的本能，向李衍济袭击而来。

李衍济纵身避开，拔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宝剑。

剑啸如龙吟。

一口咬住猿硕胸前的膻中穴。

那妖兽竟踉跄一步，停止了攻击，轰然倒地。

李衍济惊呆了。

他没有想到他的反击，会如此顺利。

原本凶猛剽悍的妖兽，竟然这样轻而易举地。

就褪去狰狞的形态，变回慕齐毅的样子。

他顿时觉得心中难受，他杀掉了猿硕。

他杀掉的，也是他心爱的少年慕齐毅。

他双膝一软，跪倒在慕齐毅的身旁。

“不要难过。”

慕齐毅吃力地抬起手，握住李衍济的手。

掌心冰凉的气息，让李衍济双肩一抖，心痛倍增。

“你……服用了软骨散？”

李衍济紧紧握着他的手，试图传递温暖。

但却无法阻止，慕齐毅生命的流逝。

“是的。只有这样，你才能在我发狂的时候制住我。”

“否则，我只会伤了你，伤更多无辜的人，我不能再留在这世上了。”

“我想，你对我有一丝恻隐之心，你会不忍心杀我，但你对妖兽却不会。”

“它一再对你相逼，你不得不对它出手。”

“李衍济，你这样做是对的。”

慕齐毅又笑了，这一次，笑得吃力，却诚挚欣慰，比月光更柔软。

他问：“我可以改口，叫你衍济吗？”

李衍济含泪点头。

他明白慕齐毅的良苦用心。

可是，却不明白他其实，有很多的时间。

可以自行了断，却为何一定要等到月圆之夜。

慕齐毅似乎看出了，李衍济的疑惑，解释道：

“因为，我不想让你，背负着杀人的罪名。”

“如果我自己动手，别人就会认为。”

“我是畏罪自杀，而不是被你所杀。”

“这样一来，你的清白就得以保全。”

“而且，如果我死在了你的手里，你也会因此感到自责和痛苦。”

“所以，我选择了等待月圆之夜，等你来杀我。”

李衍济听完后，泪流满面。

他终于明白了，慕齐毅的用意，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佩。

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自私和狭隘。

“谢谢你，慕齐毅。”

李衍济哽咽地说道，“你真的很善良，也很聪明。”

“但是，请不要怪我，好吗？”

“当然不会。”慕齐毅温柔地笑了笑。

“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

“而且，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除妖师。”

慕齐毅紧紧地，握住李衍济的手腕。

眼神坚定且充满深情，缓缓说道：

“衍济，你一定要在，我还是猿硕的，这几个时辰里。”

“将我的血，推入你自己的身体。”

“因为，猿硕虽然凶残，但它的血，却是一味良药。”

“可以将女鬼柳姨娘，逼出你的身体，让其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