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这番辩解在裴忆安眼中,可以说极为讽刺,他也懒得听,一针见血。
皇帝原本那温和痛惜的表情一僵,难堪的情绪一闪而过,又很快恢复了痛苦的神色。
“忆安,你怎么能够用这样恶毒的手段来怀疑朕?朕向来是相信裴家忠心无比的……”
皇帝一张嘴叭叭叭个没完,都是在为自己辩解开脱,裴忆安只感觉那张嘴脸真是恶臭至极,一想到这么多年,裴家效忠这样的君主,眼中暴戾之色尽显,还真想掐住这人脖子叫人闭嘴呢!
皇帝也察觉到了裴忆安那分外阴沉的脸色,还想要继续辩解的话语就这样卡壳,他总感觉要是继续下去,裴忆安似乎真的要动手。
他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人,自己当初就不应该心慈手软,就应该让裴忆安同他的父亲兄长那般,直接弄死。
裴家的人一圈斩首示众!那样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裴忆安暴虐的情绪在身上游走,他的目光落在心口,能够感受到怀中的平安符,想到岁娘那张温婉柔和的脸时,想到了岁娘忙碌时自得的身影,想到了岁娘在数钱时乐呵呵的模样,又想到出门前对方千叮咛万嘱咐。
他的情绪就好似被春风拂过,一下就安定了下来。
他现在已经拥有了新的人生,犯不着和这狗皇帝计较什么,放心他也不会在这位置上坐多久。
“你这副嘴脸还真叫人恶心,不过……好好珍惜你的时光吧!”
他是真的很好奇,当皇帝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知道一切的真相时会有怎么样的表情呢!
裴忆安说完站起身就要离开。
皇帝很精明,瞬间从这句话同听出了其他的意思,他慌忙站起身,想要问个所以然来。
可刚刚起身,就感觉头脑眩晕,脚步踉跄,根本连站都要站不住了!
“你……你对朕做了些什么!”皇帝捂着自己额头只感觉脑子嗡嗡嗡作响,就连说出这番话也有些困难。
做了什么?
裴忆安其实也没做什么,就只是照猫画虎罢了,既然他这么喜欢用毒,也啥时候还在他身上。
这毒药,是他在蛮夷族找到的,那时候便感觉这毒十分合适这位。
蛮夷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往来,只有打仗上的交情,太医院的那些个又是较为腐朽的人,基本上很难找什么。
就算真的配出了假假药,有六皇子兜底也是不错的。
反正他要做的,就是让京城圈子乱起来,尽管现在的京城也不太平,可裴忆安不介意多添几把火!
可裴忆安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同这人对话,他现在就只想早点将这些事情都处理完成,回到祁州县,回到岁娘的身边。
正值夏日,从年后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之久,大半年都没见,他真的越发思念人。
只可惜,收尾恐怕还需要花费上几个月。
“阿嚏!阿嚏!”纪知岁对于自己在大夏天连打两个喷嚏表示奇怪,她身体明明好好的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脑海中想过一句话,当年无缘无故打两个喷嚏,可能是有人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