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妈看着钟临眼珠不由向上翻了翻,白了白眼,“就知道玩游戏,大学读完了,就搬出去,如果你连二本都考不上就出去打工,我可不养你了。”扭头转身就走,拖鞋的哒哒声逐渐的远离房间。
电脑屏幕下方企鹅的头像不断闪烁,钟临点开QQ,那人回了个ok的手势,“钱我微信转你。”又点开彤乐琦的聊天界面,“不打了,下次玩我叫你,最近的学业有点重。”还附带了一个鬼脸的表情包。
钟临回了一个ok的手势,彤乐琦是他打单时是认识的,单子的最后一局,铂金局那一局她在对面乱杀,由于钟临和李旋凡是打小号的,她的四个队友又是本地人,最终经过了40分钟的激战,还是钟临方取得了胜利,在敌方基地爆炸的前一刻,李旋凡打开全对聊天,进行嘲讽。
“就这啊!就这!玩个小号都玩不明白?不如回家种红薯还能有点收入,小区的大爷用脚趾头都比你玩的好。”
彤乐琦邀请加入钟临的组队,钟临换了自己的号,两人互喷十几分钟后,不分上下,最终决定以solo解决,李旋凡不负众望以0-3输掉了游戏。
经过一段时间的熟悉,彤乐琦是在武汉上大学,打游戏从未开过麦,又玩的这么厉害,钟临觉得她是挂着女生性别的抠脚的汉,打游戏的女生本来就少,玩的这么厉害的少之又少,以他这么倒霉的运气,他觉得玩游戏厉害的女生,又刚好被他碰到的概率和在扑克牌里抽到桃花A的概率差不多的。
钟临看了看时间17:47,关掉了老旧的电脑,从椅子上站起身来,缓步走到房间唯一的小窗户面前,坐在杂物上,由于杂物较多,堆积的老高,钟临整个人坐在上面脑袋刚好高过窗户,朝窗外看去,眺望远方,窗外矮旧有些许破烂的房屋与不远处崭新的高楼形成鲜明的对比,阳光普照矮旧的平房,照耀每一条挫落的街道,也有一种别样的韵味,说明他在二三十年前也曾辉煌过。
这是他在高二时堆了好久才堆成这个样子的,他基本上每个星期天在打完单子后,就会在这里发上一会呆。
阳光照在脸上,将死气沉沉的少年照耀的有活力了些,钟临如同往常一样坐在窗户前发呆时时常会想,以后的生活,就如后妈时常说的那样,大概率是考个二本运气好的话找一份比较理想的工作,结婚生子,有时他甚至都觉得有可能连结婚都困难,他总是幻想着上班以后自由了之后,抽时间去当职业选手,听说那能赚很多钱,登上游戏的巅峰。
钟临本来的学习成绩挺好的,在初中也是名列前茅,考上了市里的重点高中,因为沉迷于游戏,又听说打游戏可以赚钱,慢慢的游戏技术不断变强,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从老师眼中的尖子生变成吊车尾。
那台老旧的电脑是钟临花了两千在朋友那里组装起来的,其中一千五是他代练慢慢赚到的,五百还是找李旋凡借的,钟临时常用打单子的号和他们两个打三排,有时没时间打了还会要彤乐琦帮他代打,钟临要分单子一半的钱给彤乐琦,彤乐琦从来未收过。
钟临在一年枯燥的打单子生涯中,也存了点钱,总想着为后面大学生活做准备。
客厅里传来的打闹声将钟临拉回现实,站在客厅的角落,看着为了一个电视遥控器而扭打在一起的两人,像往常一样摇了摇头,跑过去抱起钟尔青将她拖到客厅另一侧,双手死死的握紧钟尔青的小手,使她的手无法挣扎,顺便把遥控器放在茶几上,钟尔青嘟着小嘴用眼神使劲的瞪着钟临,钟尔青眼眶慢慢的湿红了一片,眼角的泪水渐渐形成雨滴的形状,顺着眼角滑落下来,抽泣声随着空气的传播传入耳中,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你为什么总是偏袒他,明明我们才是有血缘关系,他上个星期都看了一整天了,这个星期应该轮到我了,你和妈一样都喜欢弟弟,我讨厌你。”鼻涕吸附声与眼泪的啜泣气声混合,使得说话声音含糊不清。
钟临也不管她说什么,直径的把她抱回她的房间顺便关了门,从房间里出来时看见徐晨用手指在扒着眼皮,舌头吐露在外面,朝他做着鬼脸,来宣告着他的胜利,钟临低着头看着他目光渐渐的往下移,眼睛最终落在徐成手动的遥控器上。
徐晨的手慢慢从脸上移开,舌头停止了吐露,双手遥控器护在胸前,钟临看着他这个样子露出了冷笑,“你妈让你做作业,把电视关了。”走到徐晨身前,双手抱着胸,低头看着他,也不去抢遥控器,徐晨装作假装没有听到,继续看电视,这是他常用的伎俩,每到这个时候钟临就会默默的从口袋里抽出手机,假装录视频的样子,“你在不把电视关了,我就把视频发给你妈。”每当说出这句话之后,徐晨总会吵闹一会,随后关掉电视,用不愤的眼神瞪钟临许久,又毫无办法的拿出作业本。
之前徐晨也用过其他的办法,撒泼打混,苦苦哀求钟临在让他看一会儿,但这都没用,钟临只会默默的拿出手机点开相册,录视频发给他妈,操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第二天的早上就会上演一出精彩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表演,被打过几次之后也学聪明了,开始对钟临放狠话,钟临后面话也不讲,只会偷偷的在徐城看电视的时候拿出手机摄像发给后妈,渐渐的徐晨也学乖了,但偶尔也会用眼神瞪一下,随后关掉电视默默的写起作业。
钟临很烦两个小家伙,他妹妹钟尔青都上初一了,脑袋都像是缺根弦一样,从小就继承了后妈的面容是个美人胚子,性格就一言难尽,犟的要死,他就搞不懂,明明前几次为了电视遥控器和徐晨打架,不管输赢后妈每次都会数落她,钟尔青之后还是会和之前一样会为遥控器打架。
钟临有时看着钟尔青被后妈数落的实在难受,他想了个办法,在他们再次打架的时候把两人拉开,随后就要徐晨去写作业。
徐晨上五年级,各自在同年人中算矮的,身材很胖,长相像叔叔有着肥硕的大脑袋,后妈的一点优良基因都没继承到,钟临很烦他,时不时的说钟临是外人要把他赶出去之类的话,还总是喜欢和后妈打小报告,说坏话之类的,后妈要钟临教他做作业,钟临只是敷衍了事。
辅导完徐晨写作业以是7:20左右了,钟临回到他那个小房间,其实说是小房间就是一个杂物间,里面一堆乱糟糟的杂物,里面属于钟临的东西很少,一张床,一台二手的台式电脑和手机,还有前几天父亲从德国寄来的怀表,钟临还特地的看了一下邮件上的地址,是从萨尔布吕肯寄出的,一块古老的欧洲怀表,要不是是从德国寄出的钟临还以为是哪个人在逗他玩呢。
钟临也搞不懂他的父亲为什么要寄这么个东西,他认为寄钱笔记这个实用的多,又不是古董,前两天他还去古董店问这个怀表能卖多少钱,那个古董店的老板只愿意出两百块来购买他的这块怀表,列举了一堆理由,说什么这个怀表示坏的,怀表上有划痕,玻璃有裂痕之类的。
钟临坐在电脑桌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块怀表,怀表是棕褐色的,看着很小比一般欧洲怀表都要小上一圈,怀表上方的玻璃罩上有一道贯穿整个玻璃罩的裂痕,怀表的背面有几道大大小小的划痕,里面的指针还在不停的走动,总体看上去和破旧但非常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