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返乡诡事平地起,往昔初显遇故知(一)(1 / 2)山林搜神志首页

有心栽花花不发,

无心插柳柳成荫。

世事纷乱难料定,

既往反顾无虚行。

吭哧吭哧的绿皮车游龙般穿行入山峦,起伏的轮廓在回忆中觅得行踪。

没有想到,再一次回到这里,这个熟悉的西南村落,竟已倥偬五载。远处鳞次栉比的尖顶屋徐徐升起白烟,缭绕在半山腰,为深绿的林木笼上轻纱。

我们家的村落就坐落那边,在一座苗寨旁,据说是旧时汉人建下的古村落。

窗外面的光影时明时暗,青黛远山,翠绿林海,星星点点的红、黄、蓝点缀其间,风一动,忽闪忽闪地摇,我的倒影正在山的上面显得庞大无比。

还有两三个小时,心里念叨着。

邻座已有不少乘客在过道上穿行,准备下车。

凌乱陌生的色彩让眼睛困恹恹的,我揉揉眉心,合眸,一时间,四周只剩下车厢内的嘈杂声,在黑暗的笼罩下,回忆涌上来。

几个月前外公被查出恶性肿瘤,发展的很快,插着管子在病床上勉强熬过几个月,前两天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过去了。

我们一家一直在外地,母亲刚得了信,便急急忙忙先赶回去,和其他亲人哭了好阵子,才开始准备丧事。

村子附近有座林山,横卧很远的距离,零零散散地围过十几个村落。

那是西南地区很普遍的山,地表笼罩着瘴气,纷乱得令人眼花缭乱的阔叶植物,顶上覆着类似西兰花浓密的墨绿林海。

“女娃,这里有人吗?我刚去接完热水,座子就被占了。”对面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没有,阿姨你坐吧,”

这个女人四十岁上下,湖蓝上衣,发型模样都不够突出,唯独眼睛,让我心底一阵阵发毛,说不出原因。

她点点头,没说什么,低头吃起泡面来。看着她吃,我也没心思追溯往事。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看看表,再差两个多小时就要下火车,之后是倒几个小时的班车。这种班车在盘山公路绕来绕去,泥鳅般的灵活,我要是现在吃太多东西,下车只有两眼一黑,吐到虚脱。

对于这座山,我是有私心的。

我一直是在一个北方的小城念书,儿时只有在暑假时才能回来。当时村里酷热。山林里反倒凉快,我便常和邻家苗族姑娘去山上玩。那时候山林对于我来说,只是个消磨暑假的天然游乐场,我们还没有那么深的羁绊。直到十岁那年后,我再也没有回来过,我才从我幼年朦胧的回忆里,翻出来了些不同寻常,甚至透着些许诡异的问题。

我似乎遗失过记忆——这听起来很荒谬。

我说不清那是些什么样的回忆,可在这五年间,每当我想起这座山,这片林,我的心底总余下无尽的空落落。

我似乎忘了很多事,那是些极为重要的事,我似乎忘了一个人,那是个很熟悉的人。我记不得那个人的模样和声音,可我能感受到,那种相遇时刻骨铭心的感觉。

我也曾怀疑过这种道不明的感觉,很多人说这可能仅仅是大脑对童年回忆的复加工,但五年来的怪梦却真真切切地缠绕着我。

那个梦很奇怪,我在山中的林间穿梭奔跑,一定在寻找着什么,光影迷离错乱,绿荫和光斑覆在头顶。我在那里转来转去,怎么也寻不到想要的。然后,就醒了,身上似乎还染着林间的晨雾.

七月中旬,我独自一人乘坐绿皮车回去。母亲因为要照料外公,早几个星期就走了,父亲因为工作要晚几日才能走。本来家人让我和父亲一起,可我实在忍不性子,这个地方实在太意义非凡。

我摸了摸脖上的竹节玉佩,心中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我干脆把脸别过去,看着窗外飞去的山脊.当我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对而的阿姨开口了.

女娃,听你这口音,不本地的,是来旅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