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儿就先谢过母亲了。”
将王氏送走之后,顾令昭就让梅见将东西都收了起来,毕竟没有嫁妆单子,这些清点起来也是徒劳。
与此同时,勤政殿内裴珩和沈辞正在执棋对弈。
沈辞打量着对面帝王的神色,试探道:“陛下,徐阁老若真掺和了当年那件事,您打算如何处置他?”
裴珩神色淡然,好似没有发现沈辞眼中的不安,他明白沈辞是担心若是如今自己和徐继明撕破脸面,朝中必定大乱,毕竟朝中徐继明的门生不在少数,何况当年那位至今还未寻到他的下落,这也是身边这些人的心病。
裴珩落下一字,嗓音低沉醇厚,
“徐家这些年在京中也算是风光无两,也该给其他世家一些机会了,徐家不让位,如何让后来者居上?”
“只是徐阁老毕竟是陛下您的舅舅,如此是否......”
“朕当他是舅舅,可他当年却没把朕当作外甥,从母后去世以后,徐家可就再也没有那么坚定地站在朕的身后了。”
闻言,沈辞眼神坚定,掷地有声,
“不论怎样,臣和萧衍必定忠心效忠陛下,万死不辞。”
裴珩脸上泛起淡淡的笑意,微微颔首,
“朕明白。”
当落下最后一子时,沈辞舒了一口气,
“臣输了,多谢陛下手下留情,否则这盘棋臣说不准得输的惨不忍睹。”
裴珩听着沈辞奉承的话,不禁笑道:“你这话不老实,何时说话跟衍之一样了?”
只见沈辞那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出现了一些无奈,“母亲今日让臣多跟衍之学学,说......说来日也不至于将那些世家小姐吓哭。”
说完这话,沈辞的耳垂都红了起来,裴珩相信若是此时让旁人见到一向冷面无情的吏部尚书如此模样,都得大吃一惊,萧衍在此也得拍手大笑道:原来你沈识檐也有今日啊!
“你如今也二十有四了,有些事也该抓紧些。”
“是,臣遵旨。”
虽是如此回答,可还是忍不住腹诽:陛下如今也二十有二了,还未立后呢,也不见他着急。
“朕记得你有个表妹,如今也该到了议亲的年纪吧。”
虽说沈辞不知道为何陛下突然问他那未曾谋面的表妹,但仍老实地答道:“是,听祖母说过些日子便及笄了,只是......”
裴珩眼神温润,鼓励沈辞继续说下去。
“但说无妨。”
沈辞纠结片刻,便如实禀告。
“自从姑母去世后,顾家便以表妹身体孱弱不宜见人为由,不让臣的家人去探望,也不让表妹出席京中宴会,所以臣也未曾见过表妹。”
裴珩边起身边嘱咐道:“正好过几日永安大长公主在府中举办荷花宴,届时你可带着你的表妹前往,待会朕让人将请柬送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