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灵力运于指尖,搭上人手腕探查了起来,这一番探究让他心中愧疚之情达到了顶峰。柳安的灵脉居然是断的!
他在探查的时候,也往他体内输注了几分灵力,可他丹田之中却并未见多出分毫,他虽没有探查出他灵脉断在何处,却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灵气的溃泄。为了救他,他竟受伤至此!
显然他以为柳安受损的灵脉是因为救他。柳安要是醒着,怕是要笑出声来,好大一个便宜送上门来,不占白不占!
慕寒峰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无法将灵力传送给他,只得从怀中掏出几株灵药,炼化了,从他口中输注进去,灵药疗伤能力也不差,但得需配合自身灵力运转才能达到最好的疗效,眼下他柳师弟还昏迷不醒,这灵药只能通过药力发挥作用,疗效自然不高,但也没有别的办法。
事实上,柳安并没有伤的很重,所以很快就醒了过来,只是把他好不容易积攒的那些灵力全用完了,还有些虚弱,便闭目养着神。
只是他觉得慕寒峰很怪,要说哪里怪好像也说不上来,但就是很怪!
“慕师兄?”柳安忍不住睁开眼小心地询问着,慕寒峰眼睛很深邃,不笑的时候总透露着一股冷意,被这样一双眼睛时不时的瞟上一眼,他属实感觉有点发毛,“我脸上是长花儿了嘛?”
“你醒了?”慕寒峰被抓到现行,脸上僵了一下,他一向心气儿傲,但是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但不知为何面对柳安他总是有些拉不下脸,他垂头想了几秒,还是决定要先坚守做人的原则,“柳安,谢谢,很抱歉让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我知道现在我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你受到的伤害,但是我可以保证以后…会对你负责……”
柳安听得一愣,但转念一想他慕师兄估计是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探了他的灵脉,知道了他灵脉寸断,不过他居然会以为自己是因为救他而受的伤,这样刚刚偷偷摸摸的一切都有了合理解释,不过那一番话确实是真情实意,但最后一句听起来实在是有些勉强,难以想象他慕师兄是什么心态才讲出这一番话的,他低垂的脑袋什么都看不出来,可是,柳安心里是乐开了花。
他拼了老命才控制住自己不笑出来,努力的扯平嘴角,夹紧眉头,一手搭上了慕寒峰的肩,安慰道“慕师兄,虽然我知道你平时不怎么看得起我,觉得我天赋低,却仗着掌门的宠爱,净糟践好东西,但是我对你是真的充满景仰,把你当好哥哥一样对待,你陷入那样的困境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你不用自责,本来以我的天赋也修不出什么境界,但幸好你没事,以你的资质未来一定能有一番作为,我很为你高兴。”
柳安看着本来低垂的脑袋低的更低了,噗嗤笑出声,赶紧拐了个弯假装咳嗽起来,慕寒峰见状也顾不得纠结赶紧起身将人扶坐到榻上,一手给人顺背。
柳安一坐下就赶紧趴在矮桌上,感受到一只手在自己背上抚来抚去,忍不住抖了一下,脸上表情很是扭曲。
魇都:又成梦都,是以梦妖栖息之地故而得名,是最大最繁华的一座商业都城,城中大小酒楼,瓦肆,赌场等等比比皆是,是世人醉生梦死之地,各种欲念痴梦充斥着,空气都是金钱和欢愉的味道,这一切都是梦妖最喜欢的东西,梦妖食梦,以此为生,大起大落,虚幻飘渺的人生,最容易滋生美味的梦。
“这就是号称世上最大最繁华的都城魇都?也不怎样嘛!”柳安一早便听说过魇都,众人说起它,都一脸神往,什么最富有的城,最快乐的城,最美的城,不管怎么描述都要加个最字,自从听说这一趟是要来这便心中悦然,也算是期待了一路,但到了地方发现这不也就那样?
从入城以来,街两侧是一个挨着一个的金铺华楼,但只有零星的几家开着,也没什么客人看上去一片萧条之景,和传说中比落差是十分之大,不!是百分之!
慕寒峰一路上不是在打坐就是在睡觉,这会终于睁开了眼,柳安看着他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遂皱起了眉,欲说些什么,被外面的声音打断了。
“啊啊啊啊啊!啊!是我的!都是我的!你们都给我去死!”一个老妪身着破破烂烂的衣裳,扑到了他们车前,好在神驹有灵识,停下了脚步,不然那一脚下去,不断几根骨头也得青一块紫一块。
马车猛地一停,两个人由于惯性都差点扑倒,连忙下车查看,脚刚落地,那老妪便朝着离她近的柳安扑过去,柳安躲避不及,被人压在身下,只见那老妪张口就要往他脸上咬去,他吓得抬手一挡,一瞬间剧痛袭来。
慕寒峰见状连忙卸下那老妪下巴,将她掀翻在地,这才把柳安解救出来。
柳安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疼得龇牙咧嘴,查看伤口,只见两排牙印深可见骨,还隐隐透着黑气!
这是,妖气?
“慕师兄,小心,这是个高阶妖兽!”他连忙出声提醒。
慕寒峰听罢,立即念咒掐诀,一个金光钵便罩了上去,那老妪本想来转而往他身上扑去,却被金光挡了回去,扑在地上。
“啧啧啧,不愧是慕师兄啊,这收缚咒和我师父特意为我绘制的符纸威力相当啊!”
柳安凑了上去啧啧称奇,怪不得门派师兄弟们都敬重这慕寒峰,连他都不由侧目,这慕寒峰的实力是真真强大!
但他心里还有些疑惑,便开口说于另一个人听。
“慕师兄,你可知能幻化人形的妖兽需要到达什么级别吗?”
慕寒峰皱起眉头,领会到了柳安的意思。
“妖兽幻化人形至少要迈入高阶,如今我才中阶实力,想来这咒应该困不住她……”
俩人看着金光钵里的老妪,她不停的,向金光上撞去,眼看已经满身是伤,却还是不停下,大有不死不休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