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直都想送，就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女子开口，微低着脑袋微有些郁闷，右手指尖轻拧着下裙，忽又立马松了手，抬起头来，看着男子目光灼灼，咧着嘴极开心地笑道：“不过，我现在知道你最喜欢什么了。”

“是吗？”他最喜欢的东西？他自己都不知道。闻言，青年突然起了兴趣，“那你说我最喜欢什么。”

见他期待，少女嘴角咧地更开，露出两排整齐漂亮的小贝齿，眼里难得带着神秘的笑意，松开他的手，不顾滑倒的危险，连蹦带跳地转过身，敞开手，指着地上毫不起眼的圆不溜秋的小雪堆，“铛铛铛，铛。”

“你要送给我的就是这个？”青年眨了一下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眼前的确只有一堆被人捏圆的雪球。

听出青年话里没有一点点惊喜，灵委屈地努了努小嘴，“这不是还没做完嘛。”说完，也不待青年反应，在雪堆旁蹲了下来，手伸进雪里。

青年见她背对着自己，自顾自地又捏起了雪，知晓自己刚才的反应太过平淡，让她失望了。他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走到灵的身旁，和她一样蹲下身，“生气啦？”

“没有，小漪不喜欢，一定是因为我还没做好。”灵摇了摇头，继续仔细地捏着自己手心的雪。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看少女只是回着他的话，却未看着自己，青年顺着她的话问道。

闻言，灵果然高兴，转头看向他的眼里一片愉悦，她就知道他一定会喜欢。“是，小安告诉我的，她说如果我能送给小漪一个小小漪，你一定会很喜欢。”

”好了，现在小小漪就少了一个小脑袋。”灵拍了拍上面的小雪球，帮它压实在下面的大雪球上。

小小漪······

看着眼前刚刚被少女安上上半身的“雪人”，少女显然误解了婢女的意思。青年伸手在眉间按了按，有些疲惫。

“公子，马车已整顿好。”此时，他们的身后传来婢女小宁的声音。

领蹲在地上回声，“小宁姐姐，能不能再等一下？”就只差个小小的脑袋了。

为了等他们，车队已经等了许久了，而且在不上路，今夜就到不了墨乾的边镇了，小宁看着她面露难色，“这······”

“走吧。”青年站起身，对着少女伸出手。

“可是······”灵伸出手放在青年的手心，站起身，眼睛却仍旧看着雪地里即将完工的“小小漪”，眼里流淌着不舍，“可是这样灵的礼物就送不出去了，小漪也不能收到灵的礼物了。”

青年弯腰帮少女扫落袭袍尾部和裙角上的白雪，褪下她手里已湿的手套，用帕子替她擦好，接过婢女手中的干净的手套和雪白毡帽细心替她戴好，闻言一笑，才牵起她的手，一同转身，边走边言：“小安说错了，我最喜欢的我现在已经有了，不需要其他的啦。”

“这样啊，”灵嘴角下弯，面露可惜与失望，“要不，你告诉我是什么，我在送一个给你，可好？”

“不用，一个就够了。”青年目视前方两人来时的并排脚印，轻笑出声，握了握他手心里带着手套的柔软小手。

“好吧······”看来她的礼物注定送不成了。

跟在身后的小宁，看着前方互相紧牵着手刻意放小步子的男子和尽量放大步子而行的少女，眼里一片感动和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