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严振风手上有一把黑铁长枪,那枪尖却有些崩卷。胯下一匹红鬃马,被他使力一鞭,一声长嘶直向张宇奔去。刹那间,严振风由马背上纵身一跃,那杆长枪直直向张宇打来!
张宇飞身闪过,却顿感胯下之马一阵嘶鸣将他抖向空中。再去看时,却见马首迸裂。他也倏地拔出剑来,飞身一跃,却似鸿雁一般,双脚借着一旁的树干一蹬,竟飞出数十尺远。登时间,将那红鬃马,照脖子处只一剑,竟将那马首斩了下来。只见血如井喷,二人皆失了坐骑。无人料到,此人不到弱冠之年,却有着如此神力。
只见二人此时皆是步战。张宇暗自叹息出门急切,忘记将钩镰枪带在身上。而严振风虽有将军肚,却是久经江湖的老对手。登时,此人已离张宇不足尺余。而严振风的打法却极其嚣张。他使得一把五十六斤的黑铁枪,不使枪术刺挑,却专把枪使得如同棍一般,只见他举枪劈头打来,张宇又一个侧身闪了过去。只见地面上已然被长枪砸出一个半尺深的坑来。
“休伤吾儿!”只听得身后一声大喝,张德彪也挺剑杀将过来。且说方才他被七八名贼寇团团围住,其中一人,忽然冲上前来欲抢头功,张德彪顺势挥剑,虚晃一招,却忽然一脚,直中那贼寇后心窝。那贼顿时倒地不起,他才得着机会突围。
“好!尽兴!想必你就是名誉京城的张德彪张将军吧,你儿子还有两下子,不过,看你们接不接的住我这一招!”说罢,严振风便又提枪冲向二人。
但是麻绳专挑细处断,赈灾银这块肥肉,也是如此。
随着时间推移,队伍渐渐占了下风。此时张德彪全身负伤已到六七处。正与严振风搦战时,他忽然听得队伍后方大乱。少顷,一个浑身血污的军士跌跌撞撞地向此地而来。张德彪一眼认出,此人正是那名亲信。
“张...张将军,刚才...遇袭...二十人..全部战死...来袭之人,是...郑州...”那军士话音未落,胸口却突然一阵鲜血迸出。细看去时,胸口分明已扎着一支官箭。身后,士兵多已战死,另一队人马却已将此团团围住。为首之人则是那名官兵。“张将军,别来无恙乎!”那名手执弓箭的官兵笑道。张德彪一眼认出,此人正是自己在陕甘一带捉拿的贼人,狄壮。
“信,我等已经收到,你派出的特使,现在也已在郑州大狱中关押,我是为何而来,想必你也清楚。我不要别的,就要你那一千万两白银。”那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狄壮!”张德彪一见此情形,怒从心头起。“当年,老子就不该手软!”
“不,张大人,在下如今已官至玄武营参将。”狄壮道,“今日,我必报那一箭之仇!”
张宇虽在河滩边搦战,但这些话他也听得真切。只见他一剑挑开了严振风的攻势,却身子一转,使剑向狄壮猛刺过去。
不料刹那间狄壮又一次张弓搭箭,忽地便射了出去。张宇此番躲闪不急,这一箭射入了他的左肩。登时他感到一阵剧痛自肩头席卷而来。他转头从口袋摸出一根银针,瞬间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混蛋!”张宇的钢剑,在严振风的猛攻之下剑刃早已不利,但他还是一剑洞穿了狄壮的盔甲。这一击,甚至打得狄壮后退了两步,双方各伤一处。
然狄壮很快拔出一对钢爪,这是玄武营的秘笈,看样子便是许风的徒弟。张宇也不怵,再次挺剑上前。二人战不到十个回合,狄壮却以抵挡为主,任凭张宇步步紧逼,忽然他卖了个破绽,钢爪直接向着张宇的腹部攻去。刹那间,张宇的腹部多了一道口子,一大块肉从其上掉了下来。剧痛又一次传遍了全身。起先为了战斗轻便,张宇没有披甲,这也造成了他此番严重的伤势。
严振风见此情景,不由得大笑道,“张氏父子,你等结局已成定数,不如早早投降,我可给你二人一个痛快!”
“休想!”张德彪飞步上前,将张宇从狄壮处推开,“快走,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张宇转头望去时,河滩上,也只剩下父子二人与这数百贼寇交战。“快走!”父亲的声音又一次在耳边炸响。张宇把心一横,猛地点了点头,杵着剑奔河滩而去。
“还想走?”严振风虽也受了点伤,但好在都不致命。便又一次提枪向张宇处飞奔而去。
只听得铛一声,严振风转头看去,张德彪之钢剑已砍在自己之黑甲上,剑身从中间处竟然直接断裂开来。“哈哈哈!朝廷官剑,不过如此!”他没有理会张德彪,而是又一次朝着张宇处追去。
张德彪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低头看去,却看到胸口插着一个沾了血的箭头。“张大人,今日这一箭,算我还给你的。”狄壮冷冷地说。
“狄...壮...我...张家...誓要...”张德彪话未说完,只感到天旋地转,渐渐地便没了知觉。
且说到张宇直奔河滩而去,严振风在其后穷追不舍。然张宇伤势不轻,一个趔趄摔倒在乱石滩上。严振风却并未急着取张宇性命,而是将枪头向地面一搠,向前直挺挺地推去。张宇被疼痛乱了阵脚,此时也只得左右闪避。
眼见得快到河边,张宇爬上一块巨石,却看身后,严振风已到近前,冷冷道,“小子,功法尚可,但是可惜,耐力不足,年少轻狂。我严振风不是无义之人,今日便送你一程!”说罢,一脚将张宇踹入河中。眼见得河里再没了人影,这才转身回到河滩,与狄壮等人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