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吴日杰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从没有试过在在意的人面前揭开她的伤疤。
也难怪吴日杰这样,他从小就是被爷爷奶奶带大,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说话要就一分余地。
李媚告诉他,他哥本来在家里停尸的,可是内脏已经发臭了,没办法只有拉到火葬场去了,李玉婷已经哭晕一次了,所以就没让她跟过去,家里又没有人看着她所以她家里人叫我看住她。
那个行凶的人已经被抓拿归案了,听说家里挺有钱的,一大早就找律师在调解,全村都传开了。
吴日杰非常的后悔,课后试着找李玉婷说话,李玉婷还是趴着哭,眼睛已经肿的不行了,泪水也干了。
她哥跟她相差七岁,从小把她宠到大的,在她记忆里她哥没有打过她,没有骂过她,甚至没有责怪过她,她哥哥初中毕业后跟着村里人去打黑工,她手机是她哥买的,她衣服鞋子是她哥买的,只是她哥跟着村里老板去收废品跟那边的工人学会了抽烟喝酒,再一个偶尔跟老板车回来,免不了跟一些朋友吃烧烤喝酒上网。他又何错之有?
在一个雨夜他撞了一个人,他自责了很久,感觉自己断了妹妹的前程,不能去到镇里的学校读书,明明他妹妹这么聪明,却要窝在隔壁村风评不好的学校里。
于是更喜欢跟朋友喝酒了,抱怨老天的不公,诉说心里的悲苦。
一次偶然的善心,葬送了自己的生命。
下午的时候李玉婷请了假,吴日杰给她发信息,她也不回。
七天过去了,也就是她哥哥头七过了,李媚告诉吴日杰,那个人家里赔偿了不少钱,希望能得到谅解,也希望能够减轻罪行。
李媚:她已经办理转校了,具体到哪里她没说,还有她的QQ已经不用了,现在用的是她哥的QQ,也就是说你不用问我了,我也没加到她哥的QQ。
吴日杰:她最近情绪好点了吗?
李媚:情绪还是很低落的,不过比之前好了点,搁谁谁能接受啊!情绪低落不是正常的吗?时间长了就好了。
吴日杰:嗯!她有说什么吗?
李媚:她没有说什么,不过她有给你留了一封信。
在零几年的时候还是很流行写信的,即使有了手机能够发短信,多数人也是选择手写,即使写的字很难看,即使胖字写成月半也愿意用写的,因为觉得用写的真心很多。
吴日杰接过信,心里有些期待,同时又很害怕,担忧。
期待她能写一些原谅他的话,即使他自己觉得他并没什么大错,又害怕她写断绝来往的话,又担忧她自己一个人什么时候能够再次开朗起来,他最喜欢李玉婷微笑的样子。
吴日杰拿信放在桌子上,看着它,始终不敢打开。
阿福:你不开我帮你开好了。
吴日杰:别开!
说完把它收了起来,直到晚上的时候才把它打开来。
看着那纸张有些已经起了皱褶,有些字已经糊开了来,吴日杰特别心痛,原来在意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原以为自己会跟她一直甜蜜下去。
信上写着: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转校了,你不尊敬我哥我也不怪你,!我知道你喜欢吹牛,你并不是有意的。
如果那时你能救到我哥该有多好,可惜没有如果。
我要去追寻我的理想了,那也是我哥的理想,他没有读到大学成了他一生的遗憾,他说过希望我将来有一天能够读完大学,把他没读到的书给读了。
我也想过跟你在一起,一起学习,一起奋斗。
可是我想来想去觉得你整天跟着些不三不四的人玩,我怕有一天你会出事,我想我再承受不了这种打击了。
我也不知道要跟你说些什么,如果我们有缘的话,会再见的。
吴日杰看着这封像是叮嘱又像是分手的信感到了迷茫,他想不明白在这件事中他做错了什么?难道女人就凭着一个情绪就说分手吗?
第二天吴日杰找到了李媚,问她:你知道玉婷转到哪个学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