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林业简单地说出了一句特拉语,翻页到了其详细的描述,虽然嘴上说着可怕却还是对三眼巨鼠抱有一定的好感,一想某位已经不在了的耗子伙伴就觉得感慨,也就没有强调,转而讲述起来与自己生活过的家人们。
关于那些往事,林业为了不忘记就在笔记本里详细记录,略过了自己是怎么来到异世界,讲述起遇到的人和事物,殊不知毫不知情这个世界常识的他早就暴露了他的身份,在露娜听来林业就像是一个流露它国的外来人,坡恩特不时回头眼神异样却没有点破林业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身份。
杂粮粥配着风干香肠,简直就像是稀饭配榨菜概念,林业吃的很开心并没有像露娜往里加了蜂蜜,那蜂蜜并不是装在透明的玻璃瓶中而是一个小小的陶罐,果然玻璃容器还是少见吗,林业这么想着一勺勺吃干净了碗中的食物,不忘用勺子刮起残留送进嘴里,最后将勺子含进了嘴里。
坡恩特看着对食物如此尊重的林业,感叹其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拿过了一片风干香肠放进了嘴里咀嚼,再送入嘴中一勺杂粮粥,不过一会也吃完了碗中食物,两人也不说话,不约而同地看向还没吃完的露娜,静静地看其进食,听着抱怨声又纷纷挪开了视线。
“都看着我,怎么吃饭啦!”露娜笑着抱怨道,见两人乖乖挪开了视线,吃完也不肯下桌,就加快了动作,吃完后收拾了碗和餐具回到了桌边,拿来了纸和笔,知道自己的父亲肯定有事情想和林业说。
“由你可见,我的身体不怎么样,露娜还小,我需要个帮忙干活的人,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就能提供吃和住,不过工资什么的你就别奢望了。”坡恩特在句子的结尾点上了一个黑点,其在特拉语中代表的也就句号,在露娜帮忙林业翻译时打量着自己手中的水笔,奇怪这玩意为什么不用沾墨水,而且写起来要比羽毛笔好用多了。
林业在露娜的帮忙下,很快就理解了坡恩特所写的一大段话,思考着回应,犹豫着回答,视线闪过露娜期待的小表情一时间还是拿不定主意,回去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如就在这里留下来么,不不,要是尼可洛和芙尔都还活着,自己必须去找到他们……
“如果你要离开,随时可以离开。”
坡恩特看出了林业的为难,这么说了一句,露娜会意写了下来,两人也是耐心等待林业给出回答,许久后才见其勉为其难般地点点头。
坡恩特无奈地笑道:“这是要走,还是不走的意思?”
“应该是留下来的意思吧?”露娜微笑着拿过了林业面前的纸张,看到了上面连变位都忘记的动词确定了林业的想法,向坡恩特提醒道:“要去收拾一下那间屋子吧?”
“嗯,走吧……”坡恩特起身,来到某处柜子前,握住了把手有些费力地抽出许久没有被打开的抽屉,拿出来一把有些生锈的钥匙,走出了屋子带着两人走向牧场的角落。
那处小屋说不上大,唯一能看见里面的窗户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灰尘,坡恩特将钥匙插入了门锁扭转了几下打开了大门,示意两人不要太靠近,果然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就飘散出来,不过在门窗都打开后很快就消散,屋内的装饰简单,只是一张床,一个书柜和书桌椅子而已。
林业本想要帮忙,却找不到可以做的事情,只能看父女两人细心地打扫了屋子,角落的灰尘也被清理的一干二净,明白这将是自己住下的地方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看着两人忙里忙外感慨不已,感叹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才会遇上这么一对心善的父女,如果自己加以小心,不暴露身份就不会招来灾难吧。
夜空中月亮帮地面笼上了一层惨淡的光芒,万物都安静了下来,只能模糊地听见屋外的虫鸣,林业焦虑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在父女离开前再一次郑重表示了感谢。
尽管两人都是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但隐约感觉他们肯定知道黑发代表什么。
为什么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呢,就因为自己‘救’了一只羊羔吗,呵呵,要是露娜晚来一些,自己怕是已经在生啃了。
林业苦笑,庆幸自己没有那么做,拿着毛巾浸入了装满热水的木盆中,是露娜提来的,满满的一盆热水肯定很重吧,不过考虑到坡恩特有一条腿不好使所以懂事地帮忙分担么,但是坡他干起农活来又虎虎生风,让人奇怪到底身体有没有问题。
不再多想,拧干了毛巾,擦拭起肮脏的身体,本来还会因为太久没洗澡流汗太多而发痒,但是某一天就感觉不到了,温暖的毛巾触碰到皮肤的那一刻林业感觉身体一阵激灵,如此舒服的感觉太久没有感受到了,如果能洗上一个热水澡,马上提醒自己知足就好,继续认真地擦拭身体,并没有注意到窗外有着一双眼睛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