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一处安全的地方,虽然没有干净的水源但也无可奈何,将铁剑置地,用一块小石头垫在剑尖下好让它呈现平行的状态,用手沾来些许水渠脏水洒上,果然冒起了被高温蒸发的水蒸气。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话还是不值得去尝试的,人类在解手时是最脆弱的状态,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也不重要,林业拔出了腰间的匕首费力地剥下了三眼巨鼠大腿上的皮毛,削下了一小片鼠肉,放到了铁剑剑身上,顿时油脂的噼啪声和香味弥漫开来。
过高的温度导致烹饪的过程手忙脚乱,肩膀受伤,还没有筷子,只能用匕首插住肉片翻面,几次没有成功就导致了肉片的某一面有些焦黑,顾忌不了那点焦黑,就将肉片送到嘴边吹了吹,咀嚼两口迫不及待地吞下肚子。
一次只能顾及一片肉片的烹煮,重复几次后大腿上的肉也是被吃的干干净净,摸摸有些鼓起的肚子打了个满足的饱嗝靠着墙边坐下,打算待会再去清理满是烧焦粘黏油脂的铁剑,很快就感觉到了一股暖流在体内流通,缓解了疼痛,肩膀处酸液腐蚀的伤口也传来瘙痒的感觉。
“要玩井字格吗?”林业的问题落了空,没有得到回应,体内的那位生物似乎陷入了睡眠,刚猜测是不是因为自己挨饿太久是不是饿死时手不受控制地握紧,林业笑了笑,起身将铁剑直接浸入了污水流动的水渠中打湿,再用匕首刮下烧焦的油脂,反复清理后才将大概干净了的铁剑收回剑鞘,坐回了墙边,和那位寄生生物朋友玩起井字格。
“怎么了?”林业好笑地看着无论它怎么决定下一步自己都会赢的棋盘,催促着它,突然感觉手臂的一阵酸麻不受控制地摸向腰间的笔记本,知道了它想要写些什么,就拿了出来,随意地翻到了某一页空白,任由其控制着自己地手写下了一连串字:
“人类,我不是你的朋友”
“我当然知道……”林业回答道。
“一旦出去,我就会杀死你”
“要是我帮你找个新宿主呢?”林业贴心地问道。
“我突然没有杀死你的理由了”
“一言为定?”林业试探着问。
“那这就是交易了”
“你帮我,我帮你吧,反正我们都想要离开这里……”林业爽快答应。
“计划?”
“不知道,在第一层有看到通往外界的出口,但是被上锁了,打不开……”林业解释道,希望能得到什么建议或者帮助。
“那是幻术”
“幻术?你的意思是那铁栏和锁是假的?”林业不解。
“这里是幻术”
“什么意思?”林业更加不解。
“一切都是幻术,是勇者……”寄生生物控制着林业的手书写着什么,写到一般却突然停了下来,林业同样感受到了心脏传来的那种剧烈疼痛,令两人都沉寂了许久才能继续开口,控制林业的手继续写道:“疼死了!”
“你是不是触发了什么东西,比如说你不能说某些东西?”林业捂着渐渐退去疼痛的胸口,很明白发生了什么,其实已经不用询问验证却还是这么问道,只是为了确定这位生物知道些什么。
“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呢……”林业的手被控制着写道。
“我能死亡重生!”林业咬紧牙关突然说道,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也什么都没发生,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周围,的确什么都没有发生,看着自己的手在被控制下不断书写,对自己的处境有了更清楚的理解。
“这里不只是下水道这么简单,深处有着可怕的东西,你好像感受不到任何魔力吧,就这么说,我时刻都感觉被蟒蛇缠绕住脖子般难受,那些魔物脑袋简单同样感知不到魔力就和你一样,不然它们肯定会全部涌向出口!不管是谁让你往深处走,或者告诉你往深处走才能找到离开的方式不要信,最好还是去找找那锁的钥匙。”
林业沉默了,如果它能读到自己脑内的想法就应该明白自己已经尝试过用钥匙开锁,但是它怎么又知道有人告诉过自己要往深处走才能找到出去的方式,几句话就让林业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寄生生物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直接问道:“你到底是谁……”
“该死的,用人类语言交流就是累,一不小心就会露出破绽,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的用意还要质问我吗?”林业的手这么写到。
“就算是被困在一起的同伴也需要知道底细不是吗?”林业冷笑,念头间阻止了手书写的动作,明确地告诉它这幅身体不是能轻易操控的,接着说道:“你这么想离开,不妨跟我说说为什么吧,在我带你走向更深的地方前?”
“狡猾,人类,讨厌!你大可去深处送死,我也不就是再等个百年找下一任宿主而已!”林业的手这么写到,字体扭曲,被林业刻意一次次打断,越写越暴躁起来。
“上一任宿主?不会就是你口中的勇者吧?被困在这里,你是魔族吗?”
林业精准地猜中了一个又一个问题,令体内的寄生生物一时不敢再说话,怎么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却连自己的身份都被挖出来了?尽管嘴上逞强可以再等那么个百年,但是那种寂寞,那种空虚,精神被困在时间无法流动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里,就算是魔族也会疯的啊!
“我是魔族没错,开心了吧人类?魔王军第九统领帕拉斯提克!”